她斜靠在床头,凝视姿势熟练轻柔抱着婴儿的君非离,笑吟吟道:“摄政王殿下,你很有带孩子的天赋啊。”
君非离笑了笑道:“带孩子不难。”
刚开始确实不得其法,可适应了片刻后,他便熟稔起来,明明是第一次给婴儿换尿布、喂奶、哄睡,他却像做了千百遍一样。
千笙以手支颐,勾唇道:“那是因为你这大侄子乖,好好学吧,以后洗衣服做饭带孩子这种事都得你来,有你苦头吃。”
君非离凑近千笙,脉脉地吻着她晕满笑意的眼角,柔声道:“我甘之如饴。”
月黑风高夜,打击报复时。
平陵王府,声色犬马的奢靡寝卧内,腥浓的血气逸散在每一个角落,隐在其中的污浊味道更加作呕。
君非白狼狈地在雪狼皮制成的绒毯上打滚,紧捂着下身那处,稠艳的血色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来人,来人,救命……”
他一边朝门口爬去一边呼喊,艰难爬到门口,偌大的庭院中尸横遍野,他两眼一翻,顿时昏死了过去。
无人的旷野,月影疏朗,蒹葭苍苍,清湖如镜。
千笙摘下覆住大半张面容的黑色蝙蝠面具,眸光冷冽似雪,不解气道:“只是让君非白无法再人道,真是便宜他了。”
一袭夜行衣的君非离转身折返,千笙拦在他面前,懵圈道:“你干什么去?”
君非离淡淡道:“杀了君非白,给你出气。”
千笙双手抵着君非离的胸膛,瞪大眼睛道:“别闹,冷静。”
“可是你很生气啊。”
“那就换个别的方式让我撒气。”
君非离眸光陡然加深。
千笙突然有点怂:“……”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流空无比淡定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害臊的?”他横了没出息的千笙一眼,说:“拿出你杀人时候的气势。”
千笙咆哮:“那能一样吗?”
夜袭君非白一是为姜莹出气,二是断了他的子孙根,他定会更加迫不及待地把霍逸推上皇位,毕竟亲儿子上位,他就算活着时坐不了龙椅,死后也能被追谥为皇帝。
等待将野心彻底展露在天下人面前时,便是他的死期。
正如那句名言所说。
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