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隽卧室外打地铺。
“吱呀”一生,房门推开,裴隽站在门里,她站在门外,短短的一栅门槛宛如一道天堑生生地将他们分隔在天涯的两端。
她挥了挥爪子,笑嘻嘻道:“裴隽,好巧。”
裴隽深凝着千笙,即使裹着两层被子,她的身形依旧单薄纤弱,寒风一吹,更显寥落,他眼睑低垂,眉眼间似乎衔了一抹隐忍的疼痛。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守着我。”
“笙笙,裴隽根本不领你的情,他简直是个冷心冷血的怪物。”
流空眉头紧皱,嘴上不停埋汰的话,义愤填膺地为千笙打抱不平。
千笙知道流空是在心疼自己,对于裴隽的抗拒也有些生气,总有一天,她要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她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眼圈红热,眸中含泪,委屈可怜地望着一脸决绝的青年,哽咽道:“裴隽,别赶我走。”
流空惊呼:“戏精啊你,说哭就哭!同一招苦肉计,你都用了八百遍了,不嫌腻歪吗!?”
千笙义正词严道:“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流空:“服了!”
千笙身子踉跄,虚软无力地倒在了裴隽怀中,闭眼前,含含糊糊道:“裴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流空嘴角抽搐:“为了攻略裴隽,你连给自己下毒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都试了出来,简直是疯了!”
千笙理直气壮道:“你管我!”
她这具身子看着纤弱,实际上极其耐造,昨晚冻了大半夜,除了瑟瑟发抖,一点感冒的迹象都没有,无奈之下,她只好用药让自己生一场病,好叫裴隽心疼心疼。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怀中的娇躯滚烫灼热,颤抖的厉害,呼吸像是断折的经络,支离破碎,时有时无。
裴隽紧紧抱着千笙,脑海中一片空白,平日里活泼跳脱的女孩此刻脆弱的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
那些高高筑起的壁垒心墙一瞬间灰飞烟灭。
他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出事,唯独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