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铁站出来,到了停车场,陈洛洛居然开着一辆宝马MINI。
“呦呵,有钱人啊。”我说。
“上车!”女孩极飒,一甩头,满头的小脏辫飘起来。
发动机一响都嗡嗡的。我也有驾照,但没怎么上过路,以前生活拮没买车,想都不敢想,现在也动了心思。
以后真要按摩店开大了,出来进去的有辆车方便。
陈洛洛娴熟地开车出了停车场,进了车流,一路远去。
我坐在副驾驶上,终于放心下来,心态慢慢放松下来,说不出的困意袭来。
慢慢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到了一处别墅小区,环境特别优美,一水儿的小洋房。
和陈洛洛出来,到了一处小别院,门廊幽静,有点南方山水的意思。
她拉着我的手来到门前,按动门铃,不多时有人开门,是个保姆,笑着说:“洛洛回来了,呦,还带着朋友。”
“嗯呐,这是我的好朋友。爸爸在吗?”
“你爸爸和二叔正在说话呢。”
我们进到别墅里。别墅一共三层,开阔的大厅,并不是冰冷的欧式风格,而是很温馨的家居风。
我坐在沙发上,陈洛洛让保姆上了茶水。保姆阿姨一直瞅着我笑,很让人尴尬。
陈洛洛让我少坐,她去换身衣服,再和长辈打个招呼。
我正喝茶呢,外面有人敲门,进来了一对儿父子。
前面的中年人气宇轩扬,一身白衣,戴着黑框眼镜。后面是个儒雅的年轻人,干干净净的,像是个大学生。
看到我之后,他们两人礼貌地点点头。我也点点头。
大家素昧平生,用不着太客套。
保姆阿姨带他们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拿来了茶和糕点。
这对父子低声说着话,我坐着有点别扭,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盘算着和陈家长辈打过招呼,然后就撤吧。
只听二楼有人朗声一笑,紧接着三人走了下来。
为首的是两个老头,其中一个我认识,正是那天在寺庙里救的那位。旁边还有个老头,和他长得很像,应该是哥俩。
陈洛洛换了一身家居服,挽着为首的老头。我大约猜出来,应该是她的父亲。
三人下了楼,新来的白衣父子赶紧起身,几个人握着手说说笑笑。
我在后面也站起来,谁都不认识,稍微有些局促,只能陪着笑。
陈洛洛像是快乐的小鹿,蹦蹦跳跳过来,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二叔,你看他是谁。”
一个老头过来上下打量我,恍然:“恩人!”
这一句“恩人”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陈洛洛的爸爸过来,抓住我的手:“你就是救我弟弟的年轻人。好,好,年轻有为。”
大家一说一笑都熟悉了。
陈父把众人请到里面的小茶室,围坐在一起,陈洛洛亲自奉茶。她一边伺候茶道,一边笑嘻嘻看着我,眼神就不离开了。
陈二叔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留了个心眼,说自己姓钱。毕竟还没出六台市,而且有外人在,说不定隔墙有耳,我不能冒这个险。
以后让陈洛洛慢慢解释吧。
那对父子姓王,是来谈事的。闲聊了一通,陈父和陈二叔便带着他们去二楼详谈去了。
大家萍水相逢,并没有出现小说里烂俗的装逼打脸,都是社会贤达,都很有涵养。
父子两个很有礼貌地冲我点点头,离开了茶室。
我喝着茶水,发现姓王的这个儿子,眼睛一直没离开陈洛洛。我也是男人,很清楚他是个追求者。
不过他肯定不是陈洛洛的菜。
这小子离开的时候,随手在桌上捡起一样东西,是一根长头发。他以极快速度收手,藏在掌心。
头发明显是陈洛洛的,他这是什么意思?欲得女孩不到,搜集头发聊以慰藉?变态吗?
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他动作太快,陈洛洛也没有察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陈洛洛给我满上茶,笑嘻嘻说:“这两天你就住在我这儿吧。”
“这怎么方便。”我客气。
陈洛洛白了我一眼:“我和爸爸说了,你这个大恩人住在外面才打我们家的脸呢。另外,你在外面也不安全,他们肯定都在找你。”
这倒是。
我点点头:“那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了,刚才那两个客人是谁?”
“哦,我爸爸的朋友。那年轻的叫王路平,和我一起在瑛国留的学。还追过我呢。咋了,吃醋了?”她俏生生问。
我想了想,没有把那人偷头发的事说出来。
晚上家里设宴,大家一起吃饭。陈家的厨师确实厉害,菜做的又精致又好吃。
正吃着,王路平说:“大伯,二叔,你们听说最近六台山出事了吗?”
“什么事?”陈父问。
王路平道:“有人到六台山的菩萨道场去踢场!简直太嚣张了,打伤了很多人,两个大师父也受了重伤。据说有好几个受伤的还成了植物人。”
“这么厉害?”陈父有些诧异:“这可是重伤害啊。抓到人没有?”
“没有,让他跑了。”王路平一脸的神往:“这人可真牛逼啊,竟然敢到文殊菩萨的道场杀了个七进七出。听说还是什么魔宗的,修鬼法,身上跟着恶鬼。可玄乎了。”
我在旁边没有说话,头上有点见汗,没想到这件事影响力这么大。
陈二叔看了我一眼:“小钱不舒服?”
我赶忙说没事。
陈父放下筷子,凝神说:“如今真是乱为王了,连菩萨也镇不住这些邪祟!过两天我和二弟去庙里一趟,好好祈福上香。对了,洛洛你最近别出去瞎转悠,年前就好好待在家里。”
“知道了。”陈洛洛点点头。
听这个意思,陈家兄弟应该是虔诚信佛之人。
吃完饭,大家又闲谈了片刻。陈二叔把我单独叫到书房,表达了救命之恩的感谢。我赶紧客气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