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拿过来一袋薯条递给陈洛洛：“你尝尝，还热乎呢。”
我饿的前心贴后背，伸手要拿，灰姑娘一巴掌打在我的手背，然后白了一眼：“是给你的吗？这是给人家洛洛的。”
陈洛洛笑眯眯吃着薯条，看看我又看看灰姑娘，眼神大有深意。
灰云云从外面进来，拿起桌上一杯可乐，也不客气，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不行了，我先垫吧一点，一天没吃饭饿死我了。”
我要过去拿鸡腿。
灰姑娘道：“一会儿再吃吧，等他们睡着了，咱们两个说说话。”
她说的话怎么那么莫名其妙？我愣了愣，陈洛洛忽然头一歪，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啪嗒”一声，大硕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他的脑袋耷拉下来，也睡着了。
灰云云趴在桌子上，早已人事不省。
灰姑娘站起来，慢慢走到门口，把门锁上。
我抱着肩膀看她：“什么意思？”
灰姑娘道：“那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了，灰山老母在哪？”
这话一出，墙角啃鱼干的大黄猫不吃了，慢慢竖起耳朵。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我看着窗外，现在天黑得很早，才五点来钟，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我慢条斯理摸出一根烟点上：“你是要帮她，还是要害她？”
“那是我们灰门的老祖宗，我当然要帮她。”灰姑娘道，沉吟一下：“不过我也是上至下派，是上面人想知道她的下落。”
“灰德隆？”我问。
灰姑娘看着我的眼睛，点点头：“我是灰门分堂的堂主，总堂主吩咐的事，我肯定是要办的。”
“如果他本身就来路不正呢？”我说：“这种伪令还有必要听吗？”
灰姑娘道：“是不是伪令，你定义不了，我也定义不了。我的任务就是找到灰山老母，带她回去。秦老板，这是我们灰门内部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我抽着烟看着她，她大胆和我回视，没有回避目光，烟雾在我们中间飘散。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我说道。
灰姑娘笑了笑，慢慢走过来。
我坐着没动，慢条斯理地抽烟。
“秦老板，你是否满意现在的生活？”她走到我的身边。
“直说吧。”我说道：“别卖关子。”
“秦老板，灰堂主找我聊过，我也认同他的理念。如今东北五大仙家已经全部联手，在菩萨的带领下要一起封天，建立新人间。”她说：“人类发展到了今天这个节点，应该有突破了，我们应该放下所有的成见，抛弃所有的恶习，奔向新的生活，成为新的人类，成为新的生命！”
她蹲在面前，直视我的眼睛，深情地说：“我身上的老仙儿很认同这个理念，我也认同。如今灵气稀薄，我们被神抛弃了，旧世界肮脏不堪，充满了杀戮、欲望和攻击。清洗这一切，重造新人间，是历史的大势所趋。封天计划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将开启诺亚方舟的大洪水时代。”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灰姑娘越来越厉害了，说话节奏感很强，极富有蛊惑性。
说句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的，听着太有诱惑性了。
我赶紧甩甩头：“对不起，咱们话不投机，你聊的这个事太大，已经捅破天了，我就是个小老百姓。你太高看我了。”
“好吧，我也不强求你理解，”灰姑娘说：“人各有志。只是你把灰山老母的去向告诉我就行。”
“我不能撒谎，”我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灰姑娘笑了笑：“秦老板，你还记得按摩店的地窖吧，你把我关在里面很长时间。”
我沉默了一下，抖抖烟灰。
灰姑娘道：“你就当欠我个人情，告诉我吧，好吗？”
“你可以用同样的手法惩罚我，”我说：“但就是不能告诉你灰山老母的下落。因为我已经答应她了，要善护她的周全。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信念。”
灰姑娘笑笑，毫无征兆中突然出手，一掌朝我拍过来。
我眯缝着眼早有防备，坐在椅子上陡然一个后空翻，硬生生在空中折过去，她一掌走空。
灰姑娘笑颜如花：“秦老板，咱们好久没试吧试吧了，你看看我最近长进如何。”
“召唤你的老鼠群吗？”我说。
灰姑娘摇摇头：“咱们过招我不用道法，只用技击。”
“那你不是输定了？”我也笑了。
灰姑娘一个滑铲，从地上就过来了，我连续后退。退到门边。
“走了可不行。”她轻笑一声，起身又来抓我。
我双脚一滑，顺着大理石地面溜到沙发旁边。
虽然躲过她的连续攻击，我还是不敢大意。灰姑娘的伸手明显利索多了，而且快得有些离谱。
肯定是她身上的老仙儿起了作用。
凡是绑窍的报马，因为身上跟了老仙儿，有时候他们会放弃身体的控制权，让老仙儿来控制。
我曾经听灰姑娘说过，黄家的报马可以飞身窜上大树，比猴子都利索，那就是黄皮子老仙儿控制了身体的缘故。
这种情况，当年的义团很多人都会，用秘术招灵上身，身体利落赛过活猴，名曰“神打”。
灰姑娘很早之前和我交过手，当时力道和速度都是平平，现在突然上了一个档次，这里面就有说道了。
她正要再次上前，我退后一步道：“是不是灰德隆给你什么秘籍了？”
灰姑娘眉头一挑。
我说道：“这是一笔交易？他让你的能力提高一大截，你帮他做事？抓灰山老母就是投名状？”
灰姑娘脸色变了，明显被我的话惊住了，快速眨眨眼：“秦老板，你太聪明了。有你这样的朋友很让人安心，反过来说，有你这样的敌人，会让人睡不着觉的。”
“我们还是朋友。”我说道。
灰姑娘笑了笑：“那就要看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