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珠子收起来,慢慢研究。
首要大事是赶紧去取阴间至宝。我找到解铃给的地址,上面是一座北方的海边城市,离着我们这里还挺远。
不能耽误时间,必须早去早回。
我在网上订好了高铁票,告诉他们最多一周,最少三天,我就回来。
只要拿到了这份阴间至宝,不光是可以治病,还能极大的提升掌心雷威力。
灰德隆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再这么坐以待毙,那就全完了。
我已经预感到了,我和灰德隆迟早有一战。
我们正聊着,梅姐来了,进来一看,皱眉说:“怎么了,生意不好吗,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有啥事?”我叼起一根烟。
梅姐道:“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这两天回家去相亲,秦老板,你答应我的事该兑现了吧。你跟我一起去。”
我一摊手:“不好意思,我已经订票了,要出差。等回来再说吧。”
一句话梅姐就火了:“姓秦的,你什么意思?你的事,你这家破店的事,哪一件我不是冲在前面,帮你帮少了吗?现在用到你了,就这么推三阻四!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贱吗?”
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客厅里除了我,还有他们几个,个个面面相觑,大硕道:“老秦啊,我认识梅姐时间长了,从来没见她发过这样的肝火。”
葛云推了我一把:“你赶紧去追回来啊,我们的事可以往后放放不要紧,你先把答应梅姐的事办了。”
我摇摇头,梅姐那算是什么破事,装男朋友回去应付父母。她一个干技师的,别的找不着,两条腿的大男人一划拉就是一堆。
赶紧拿回阴间至宝才是正道。
见我坐着不动,葛云和彪子都过来拉我,彪子说:“梅姐你不能得罪,看着是个小娘们,她可是什么人都认识,三雷哥都得给她面子。”
大硕见我还是不动,使劲儿往外推。
我没办法只好追出来,顺着胡同跑了一气,根本没有梅姐的身影,奇怪,她不可能跑这么快的。
我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往回走,果然在胡同的墙角看到了她。
她正蹲在那里呜呜哭,看着根本不像平时浪声浪气,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的头牌,此时才是真正的她,一个不过二十五岁的女孩子。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变化很快,又是惊喜又是冰冷,皱着眉站起来:“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你是几号回家?”我问。
她哼了一声,用手使劲儿擦着泪眼,我摸索半天,从兜里掏出半包卫生纸。
她不知怎么,噗嗤一声笑了。
我叹口气:“我是真要出差,一点没骗你。梅姐,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那真是……”
还没说完,她一下扑过来,竟然抱住我,一口咬在肩膀上。
我苦笑:“我还穿着军大衣呢,等脱了你再咬。”
“不,那样就咬坏了,我还心疼呢。”梅姐不哭了,抬起眼,布灵布灵地看着我。
我看看她,她今天没有太多的妆容,往常出活儿脸擦的都跟猴屁股一样,现在不施粉黛,确实是个很清秀的姑娘。
见我瞅着她,她耳朵根红了,低着头。
这时候,我心口一阵疼痛,又是业力咒。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她轻轻说。
我灵机一动,干脆把锅都甩掉业力咒的身上,省的她对我贼心不死。
我把军大衣的扣子解开,她脸更红了:“在这里?”
“啊,对啊,咋了?”我纳闷,她怎么这么个表情。
梅姐不知在想什么,竟然眼圈红了,眼泪出来了:“好,就在这里!”
我把扣子解开,亮出前心,“你看这儿。”
梅姐眨眨眼,可能知道自己误会了,这么个久经风月的老手,脸竟然成了大红布。
她伸出手细细摸了摸我前心的一串疤痕,问这是什么。
我告诉她,我中了一种很厉害的诅咒,叫业力咒。随即把业力咒解释了一遍。
“哦,只要你一动情,这个东西就让你疼?”梅姐说。
我点点头,指着其中一个疤痕说:“这就是你在我心口留下来的烧疤。你也是我的业力。”
梅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泪眼婆娑,手指轻轻触碰:“你现在疼了没有?”
“疼彻心扉。”
梅姐眼泪流的都成小河,投入我的怀里,呜呜哭。
“我不管你有多少疤,我能在你心口留下这么一个,我死都知足了。”
她哭得我既感动又难受,胸口确实在蹦蹦跳。疼彻心扉,不是哄她的谎话,是事实。
“我正在想办法,把它们驱除掉,”我说道:“这个普通的世间医术没有用,只能找高僧或是老道什么的。所以在业力咒去除之前,我都没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去谈恋爱。”
“我明白,我明白。”梅姐轻轻说:“我会等你的。对了,你要去哪里出差?”
“去海边。”我从兜里摸出地址给她看。
梅姐“啊”的尖叫一声:“真是太巧了,我就是那地方人,在岛上。”
我疑惑,她不是说她家在农村吗?
梅姐告诉我,她家确实是农村,不过是海岛上的农村。这个海岛靠近陆地,坐船不过五十分钟,到了夏天是一处打卡圣地,上面都是海产品和农家乐。
梅姐欢呼跳跃,就跟小女孩一样,拉着我的手又蹦又跳:“咱们一起走,当地我太熟了。”
“这地方你去过?”我指着纸上的地址。
“那是另外一个大岛,也是旅游的好地方。”梅姐说:“我们家住的岛子叫鹿岛,你要去的地方叫鸟岛,坐船也就是四十分钟,到时候我陪你去。”
我拿出手机给她订票,她特别高兴,说不用,自己订。
“你跟我回家,是帮我办事,这一路本小姐全都你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