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冒然用阴神从通道进去。
彭珊珊极有可能是肉灵一起去了岛上,我如果只是阴神进去,要冒极大的风险。
岛子远在海外,中间隔着大海,好嘛,我肉身在这儿,魂魄在海外,中间一旦有个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慎重考虑,阴神回归肉身,我慢慢睁开眼。
“你回来了?”梅姐高兴地说。
卢阳搓着手,问怎么样了。
我示意他们先从这里出去再说,这地方气场实在太坏,到处都阴森森的,不是久待的地方。
从程家小楼出来,坐着三轮车回去,这一路我都没说话。
等到了卢家之后,我说道:“老卢,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别客气。”卢阳道。
我说道:“你还记得从老程家二楼洗手间看出去,有个岛,那是什么岛?”
卢阳道:“那地方不是岛,是块大礁石,叫太平礁。”
他给我解释,礁石群和岛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岛能支持人类居住和生活,而礁不行。
没听谁常年住在礁石上。
太平礁大概在一二百年前,反正很久远的年代,只是一块暗礁,沉在海平面以下。
后来不知怎么,可能是地壳运动或是海底火山爆发,它慢慢升了出来,一直在海平面之上。
往来船只有时候就在太平礁停靠,作为一个中转休息站。有的时候旺季,也有船带着游人和钓鱼爱好者,上大礁上钓鱼,野炊。
谁也不知道这块礁石什么时候就沉了,所以没人敢在上面常驻,倒是修建了一些小房子,做临时休息所。
“老卢,”我说道:“能不能带我出一趟海,去太平礁。”
“你去那干嘛?”卢阳张着嘴惊讶,随后有些为难:“这几天的天气你也看到了,虽说距离不算远,但海上天气反复无常,去了有很大的风险。”
我说道:“你放心,该多少钱是多少钱,一分不少。”
卢阳脸色顿时就变了:“兄弟,你这是骂我呢。不是钱的事,这要是夏秋季节,我往太平礁哪天不去个两三趟。载你过去不算什么。但现在这个天气,难办啊。”
“好吧。”我点点头:“老卢,你再介绍几家其他的渔民,我看看谁能出海。”
卢阳差点跳起来,一张脸涨红:“兄弟,你这是打哥哥脸,好,好。我舍命陪君子。你说什么时候走吧?”
“事不宜迟,明天早上。”我说道。
卢阳老婆过来:“当家的,明天天气不下雨,要不你就载着大兄弟过去一趟。”
梅姐举手说自己也去。
我正要劝她,就听一个颤巍巍的苍老声音传来:“那什么,我也去。”
大家看过去,卢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
卢阳气不打一处来:“老爷子,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卢老爷子抄起拐棍打过来:“你个不孝的东西,我打死你。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你算什么当儿子的!”
卢阳虎背熊腰的,被老头撵得满屋跑。
老头见打不着他,拐棍一扔就要撞墙,“我死了得了。”
卢阳老婆还有我们赶紧过去,把他劝住。
“带不带上我?!”他瞪着卢阳:“不带我就跳楼,跳崖!”
“带,带。谁想去一起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晚上回到屋里,我站在窗前,看着大海,沉思良久。
梅姐让我早点休息,我问她兜里带没带现金?
“有啊。”
“你明天把钱给卢大哥,”我说:“就当是包船的钱。我手头没有现钱,等办完事转给你。”
“哎呀,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肯定会办好的。”梅姐说:“你明天有数吗?到了礁石上干什么?”
我心里确实没谱,但不能露出来,含糊地说,等去了再说。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卢阳带着我们来到码头。
我们上了柴油船,海上是真冷啊,大家都进了船舱。
我就感觉脚底下像是踩着跷跷板,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浪很大。
卢阳两口子,带着老爷子,还有我和梅姐,我们五人出发了。
在海上颠簸了五十多分钟,我晕的天旋地转,浑身难受,就在要吐的时候,到达了太平礁。
船经常往这儿走,靠近平坦的地方修了一个小码头,柴油船停靠过去。
“接下来怎么办?”梅姐问我。
礁石上起了一层海雾,可见度很低。
卢阳叼着一根烟:“这样吧,我陪大兄弟上岛,你们在船上等着。这块礁石面积很大,今天雾气也大,一旦走丢了,想找回来很难。”
我拍拍他的肩膀:“卢大哥,辛苦你了。”
卢阳道:“来都来了,别说那话。”
“臭小子,我也去。”卢老爷子说。
卢阳不耐烦:“能拉你来就不错了,屋里的你看着点老爷子,别让他瞎跑。”
话音刚落,卢老爷子冲到甲板上,要往水里跳。我手疾眼快过去死死抓住。
大家过去,一起把他劝下来。卢阳真的怒了,火冒三丈,问老爷子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头骂:“你姐姐就在这里成家了,咱们不去看看吗?”
“我姐姐?”卢阳纳闷。
他老婆反应过来,低声说:“就是老爷子早年间丢的那孩子。”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卢老爷子说,失踪的女儿就在这个岛上,还成家了?
卢阳老婆抚着肩膀说,我怎么瘆得慌。当家的,你说带不带老爷子?
卢老爷子目光炯炯盯着儿子,只要他说一句不字,马上就要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