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咣咣砸门,大硕破口大骂:“谁啊这是,这么没眼力见,我把今日休息的牌子挂上了还敲门。”
外面有人喊:“大硕,你在不在,过来开门!”
大硕正按着彪子的腿,“呦”了一声,“是三雷哥。老秦,我去开门,你行吗?”
“快!”
大硕松开彪子的腿,往佛堂外面跑,彪子跟疯了一样,两条腿来回拱,想把我从他的身上弄下去。
我实在有点把不住,心一狠,右手做手刀,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彪子吃不住劲儿,头一耷拉,晕了过去。
他刚晕,外面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三雷哥。
三雷哥看着我惊喜:“兄弟,你回来了?”
我从彪子身上下来,浑身都是汗,和他打了个招呼,问有什么事。
三雷哥一闪身,让出来两个老头,其中一个老头我认识,是彪子他爸。
彪子虽然混社会,可他也不是草稞里蹦出来的,也有爹娘。前一阵他爸过生日,我还去吃了顿饭,自然是认识的。
彪子他爸客气地说:“秦老板,彪子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
彪子他爸把另一个老头拉过来:“这是我请来的老中医,给我儿子调理调理。”
大硕呲着牙说:“老爷子,这都是用不着的事,老秦不是回来了吗,马上就能给彪子治病。”
“秦老板不是按脚的吗,怎么还会治病?”彪子他爸疑惑地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我则哈哈大笑,把路让开:“既然有高人在,我就让出来,让老中医看。”
大硕还要说什么,我摆摆手,用不着解释。
只要我回来了,我有充足的信心把彪子治好,让他们先看着玩吧。
老中医让人把昏迷的彪子抬起来,我主动把按摩室倒出来,让他们好好治病。
我把大硕拉到一旁问,怎么没看到葛云。
大硕表情有些难看,我心往下沉,感觉不妙,问怎么回事。
大硕说:“我这个师姐也是难受,头疼,但她不像彪子那样呜嗷乱叫。师姐每次发病,就会自己出去,在垃圾场那里一圈圈溜达,一个人忍着。”
我眼圈有点红了,葛云这个姑娘就是这样,有什么全自己忍着,不给别人添麻烦。
我拍拍大硕的肩膀,让他在这里照看点,我去找葛云。
我从店里出来,顺着后门出去,到了垃圾场。一眼看过去,只有一些拾荒的,并没有看到葛云的身影。
找了一圈,终于在一棵大树下面发现了她。葛云靠着大树,闭着眼睛,脑袋抵在树身上,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云云,我来了。”
葛云揉着太阳穴,缓缓抬起头,看到是我。阳光被我挡在身后,在身体上勾勒出一层金边,瞬间葛云泪目了。
“师父……”声音哽咽。
我蹲下身扶起她:“跟我回去,我给你治病。”
葛云身体软的都不行了,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在见到我这一刻,全部化成了眼泪。
她往外走了几步,脚下一软,皱着眉说:“不行,又开始疼了。”
看来只能现在治疗了。
我让她蹲在地上,然后凝神聚气,把阴气从丹田调用出来,和业力咒一起直冲指尖。
手指点在她头顶的百会穴上。
我开始用指尖雷,把业力咒像是注射器一样,往她的脑袋里推。时间不长,葛云头顶开始冒出白烟。
她哎呦哎呦的呻吟。
这时一些拾荒者聚了过来,围着我们看,低声议论。
我没有分心,凝神在一点,终于把业力咒成功推入到她的脑海里。
我闭上眼睛,心神凝在业力咒上。业力咒有一个特别强的属性,那就是,我就算把它扔出去,或是推到很远的地方,它也不会和我断了联系。
因为那是我的业力,这辈子都无法摆脱。
这个属性在平时是很烦的,多少修行人修行一辈子的目的,就是脱离业力的纠缠。
但此时此刻,它这个属性,却成了我克制蜥蜴卵的一个重要手段。
业力咒进入葛云的脑海里,在里面游动,我可以操控,可以感知。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描述,业力咒进入的并不是真正物理意义的大脑,而是精神体。
这个精神体没有确切的场景和氛围,硬要形容,就是一片黑色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我“看”到了蜥蜴卵。
蜥蜴卵已经很大了,外面就剩下一层薄薄的外膜,里面出现了一只比较成熟形态的蜥蜴。
也就是说,再稍等些日子,它就能破膜出生,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可想而知。
后果是不堪设想。
业力咒接触上了蜥蜴卵,黑烟蒸腾,整个卵泡都在蠕动。里面的胎儿像是感受到了痛苦,在快速旋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几乎虚脱,蜥蜴卵缩小到了原来的二分之一大,整个胎儿的活性也大不如前。
一会儿还要给彪子治病,得留点体力,我缓缓把业力咒拉回来,慢慢睁开眼。
葛云全身都湿透了,脸色苍白,但精神好多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敲敲脑袋,高兴得又蹦又跳,然后抱着我,竟然在脸颊上叨了一口。
我知道她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是极度痛苦的折磨中脱身,身体的愉悦感和幸福感,是无法形容的。
这是世间什么感官刺激都无法代替的。
“师父,你太厉害了。”葛云都快哭了。
这时旁边传来鼓掌声,是那些围观的拾荒者。
有个脏了吧唧的老头,大声说:“小伙子,你是中医吧?太厉害了,我就说我们的中医需要保护,一出手就搞定。”
有个老太太说:“这姑娘我见她好几次了,就是一圈圈走啊,疼得不行就在树底下坐着,不抱怨也不发飙,好人啊!能把她治好,你这个小伙子也是好人啊。”
有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