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见我?”我问他。
说出这句话才发觉,其实我无法说话。此时此刻,进来的是业力咒,并不是我本人。
这种感觉相当诡异,我的意念和感知随着业力咒进来,但五感觉识都是肉身的,还在外面。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种奇妙感受。总而言之,无法和他交流。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跑。
我倒无所谓,想要看看到底什么在追他,难道蜥蜴精已经破卵出来了?
业力咒来到走廊拐角,一片阴影投射过来,那东西马上就出现了。
随即一个人影渐渐清晰,从黑暗中走到我的面前。
我这么一看愣了,出来的竟然是貌美如花的一个女孩子,看上去也就是高中生,长头发,一笑俩酒窝,特别甜特别美。
我不太相信,这是蜥蜴精。
蜥蜴精破卵刚刚生出来,它的能耐还没这么大,随便化作人形,而且这么漂亮。
女孩子并没有看到我,顺着走廊往前追,左右环顾,在找人。
我没有惊扰她,跟在她的身后。
整个建筑是个回形结构,走廊转一圈就能回来。看着简单,但里面房间的构成极为复杂,有很多类似教室的房子,一个套一个,使得整个梦境像是巨大的迷宫。
女孩子每走到一间教室前,就推门进去看,里面是课桌椅,前面挂着黑板,昏黄的光线中灰尘起舞。
整个场景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校园。
女孩一边跑一边喊:“李铭,你出来,我不会害你的。”
声音传出去很远,没有人回应。女孩停住脚步,站在黑森森的走廊里沉思,自言自语说,难道他出去了?
我操纵业力咒从建筑里退出来,缓慢睁开眼。
与此同时,床上的大男孩也睁开了眼,我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老娘们冲过来,一把抱住他,“儿子,你醒了,头还疼不疼了?”
李国深过来,对我鞠了一躬,这个中年男人带着哭腔:“谢谢你秦老板,一出手就把我儿子救了。”
他老婆看我的目光,不像刚才那么凶狠了。
我正要解释说,跟我没啥关系。床上的男孩,也就是李铭,大声说:“他根本没给我治病!那东西还在我脑子里。是我自己醒过来的!”
李国深和老婆都愣了,一起看着我。
我坦然道:“他说的对,我确实还没治病,只是进入他的脑子里探测了一下。”
李国深有些无语,老娘们上下瞅着我,眼神又充满了不信任。
李国深叹口气:“秦老板,你是钟大夫推荐来的,我们都信你。你说说吧,我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说李铭的脑子里有一座粉红色的回形走廊,他正在被追逐。追他的人是个女孩子。
“哎呀,你别说了,说那些有什么意思。”李铭不愿意了:“你到底是干嘛的?”
我说我是来给你治病的。
“你会治什么?”李铭揉着脑袋从床上下来,推着我们出去:“你们都走,你们都走!我不用你们看病。”
他这么一推搡,我碰到后面的书桌,摞着的一大摞书倒了。我扫了一眼,其中有几张硬皮宣传画,是关于某个密室逃脱的海报。
“你还喜欢这个?”我问。
李铭不耐烦,推我出去,大声喊:“别乱碰我东西。”
到了外面,李国深问我有什么治疗建议。
我摸着下巴沉思,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李铭的精神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物,而且追逐他的并不是蜥蜴精,而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他的情况,难道和彪子他们不一样,根本没有寄生蜥蜴卵?
我突然想起一样东西,我从蜥蜴精母体上得到一枚妖丹,这东西能测量出对方的精神体里到底有没有蜥蜴卵,中没中招,可以用它试试。
妖丹并不在身边,我赶紧起身告辞,解释说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确诊,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我马上取一样东西,速速就回。
楼上的门开了,李铭冲下来:“我不要你看病,你离着远一点。妈,这就是你们给我请的医生啊?你看看他那个穷酸相,穿着军大衣,哪有一点大夫样。”
李国深有些尴尬,保姆和他老婆拉着儿子回房间了。
李国深向我道歉,我摇摇头:“没什么可道歉的,我哪能和一个病人置气。他越这么表现我越觉得这里面古怪。如果你们信任我,我包治到底。”
“不用了。”他老婆从楼上下来:“我们打算带儿子去国外看医生,真的不用了,谢谢你啊。”
我没有多余废话,站起来就走,刚出门就看到钟大夫也来了。
钟大夫眼睛一亮:“秦老板,你刚才看过病人了,怎么样?我还想看看你怎么治的。”
我开玩笑说:“我被撵出来了。”
我告诉钟大夫,回去取一个必要的东西,马上就回来。
我打了一辆车回到店里,他们围上来问怎么样,我没有多说,回到卧室取出了妖丹。
马不停蹄又回到了他们家。
刚进门就听到里面叮当作响,保姆吓得脸都白了,说李铭又发疯了。
我三步两步上了楼,卧室门大开,看到李铭跪在地上惨嚎,钟大夫和他爸正把着他,怕他撞墙。
另外还有一个胖子,肚子挺着像是孕妇,估计体重超过三百斤,站在李铭面前,甩着大嘴巴子,对着他猛抽。
我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胖子一抬眼,右脸处竟然有一道伤疤,从眉脚一直干到嘴边,眼神极其凄厉凶狠。
“滚!”他吼着,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对着李铭的脸蛋子就要抽。
我一个健步过去,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胖子嘴角直蹦,恶狠狠地说:“我知道了,你是他仇家派来的,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