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哥，你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只人面蛇身的怪物，就像做了场噩梦。
黑暗的深处传来一声唿哨，素哥苍白的脸猛地一震，慢慢游移进了黑暗。
“怎么办？”我说。
“什么怎么办，赶紧追过去，拿到妖丹，这里的幻境就破了。”黄熙说。
她看看我：“我是肉身都不怕，你阴神怕什么的？到时候一走了之就行了。赶紧的吧。”
她进入黑暗里，我没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手指尖的指尖雷不能断，时时刻刻散发出浅绿色的雷电光芒。
能照亮前后几米的距离。
低头去看，地上有条深色的水痕，长长一条线，直通深处。应该就是素哥变成蛇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这时零零星星有几只飞蛾出来，我用竹竿打散。
黄熙说道：“这几只蛾子怎么颜色不对？”
“怎么？”我问。
黄熙说：“在外面我们遇到灵蛾的袭击，它们都是灰白色的，你看这里的蛾子都是深黑色的。”
“那又怎么样？”
黄熙没有说话，伸出手，一直黑色的蛾子落在她的指尖。蛾子扇动翅膀，激起粉尘，她深深的一吸。
好半晌，才说道：“这不是李佐的记忆。”
我疑惑了一声，问那是谁的。
黄熙摇摇头说不知道，她凝神道：“这里一定有不同的人记忆混杂在一起，不知怎么的，里面已经乱套了。快，跟我去看看。”
我们又往里走一截，没有再看见素哥，眼前出现了一个六角形的洞窟，里面寒气森森，直往外冒冷气。
我带着黄熙来到洞口，慢慢钻了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地上都是地下水，洞壁在滴滴答答往下落水。
我们两人越往里走越黑，我的心噔噔直跳，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甬道走到尽头，往右一拐，又是一处巨大的洞窟。我们面面相觑，然后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就愣了，洞窟里坐满了人，正中的位置有一高背大椅，上面端坐一人，正是李佐。
李佐换了一身衣服，竟然穿着戏服，头戴帽冠，那个形象越看越像是戏剧舞台上的钟馗。
他的脚下是那些人，围着一圈圈坐着，身上都氤氲着深深的黑气，面目不清。他们双手合十，身体在轻轻摇晃，共同在吟诵着什么经文。
一道月光从洞顶穿透而下，正照在李佐的身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吸收日月精华。
然后他缓缓张开嘴，一颗深黑色的圆珠子吐了出来，悬浮在半空，疯狂吸收月光。
“妖丹！”黄熙惊讶，拉着我的胳膊：“小秦，妖丹被他吞了，你要想办法拿回来！”
李佐目光投射过来，看到我们两个。他指着我们，嘴里打了一声唿哨。
与此同时，他周围那些人停下吟咒，全部回头看我们。我感觉到了很明显一股戾气和杀机。
一瞬间竟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徒，被李佐收入帐下。
这些人黑烟直冒，眉目不清，形若恶鬼。
“他们不是人！”黄熙惊叫一声。
“不是人是什么？”我惊愕。
“是鬼。”黄熙直愣愣看着这些人，“我也不知道李佐在修炼什么，一定和阴间和恶鬼有关。他在用我的妖丹修某种鬼术。”
这些恶鬼慢慢站起来，一起看向我们。
我手心捏了一把汗，实在不行就跑吧，我可没有把握打赢这么多恶鬼。
就在这时，李佐打了个唿哨，恶鬼重新回到原位，双手合十，开始诵经。
这时传来一个女人很痛苦的声音：“哎呦，哎呦，好难受。”
顺着声音看过去，李佐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停着大肚子，正是素大姐。
素大姐表情扭曲，一张脸惨白如纸，因为过于疼痛，五官形成各种扭曲，像是有一种什么超自然东西在控制她的五官。
“素大姐！”
我喊了出来。反正已经被察觉了，我也不藏着了。
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游到素大姐的身边，正是素哥。
李佐摸着素哥的头发：“高兴吗？你老婆就要生孩子了。”
“高……兴……”他无法发出正常的人类音节，勉强从喉头里挤出两个字眼。
李佐拍拍素大姐：“抓紧，把孩子赶紧生下来。”
素大姐一声声惨叫，肚子一起一隆，周围那些恶鬼诵念经文的声音越来越大。
黄熙眉头动了动，推了我一下：“快去！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为什么？”我问。
黄熙表情很严肃，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有预感，这鬼东西一旦降世，就会引来灾祸，快去啊！”
我甩出竹竿，双脚点地，整个人飞起来，奔着李佐过去了。
李佐看到我，冷笑一声：“拦住。”
一些恶鬼站起来，朝着我飞过来，瞬间就交上了手。
打它们不难，一竹竿一个，问题是把它们打散后，会冒出滚滚的负能量。
像是核废料，你收拾也不是，不收拾也不是。
时间不长，我就被负能量的黑烟包围，头晕脑胀，心情极度压抑和抑郁，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我左冲右突，都无法冲出它们的层层包围。心里起急，竹竿更是一下紧似一下。
就在这时，有一些恶鬼直扑洞口的黄熙。
我赶紧回去救援。
场面乱成一团的时候，突然素大姐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
她的身体外黑烟弥漫，飘散过去之后，地上竟然多出一只深黑色的小耗子。
耗子并不是实体的，类似一团黑烟，李佐颤抖着手把它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