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老婆还跟我矫情上了,站在院子外,用手电筒直照我,要查证件。
给我烦的,大声喊:“行了,这就走行吗?你赶紧回去吧。”
这老娘们不说话了,就在外面用手电照我,我一肚子气。同时也埋怨柳家门生,一遇到事就躲起来了,让我一个人出头。
我把铁锨扔在墙边,拉开后门进到房间。
既然柳家门生不在了,我也别出力不讨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农村的房子前面是厨房,我刚走进去,看到黑森森的光影下站着好几个人。
“谁啊?”我眯缝眼看过去。微弱的月光下,从衣服上判断,好像是村民。
这时一个人抬起手电照过来,正刺我的眼,一时睁不开。
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多年习武的本能突然警觉,察觉到不好!有强烈的危险在迫近。
这一刻纯粹就是下意识,我往后退了两步,只听“啪嚓”一声巨响。
一把镐头刚才劈头盖脸砸下来,正打在我刚才站的地方,火星子四溅。
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如果不是本能躲一下,不死也残。
“你们干什么?!”
他们也不答话,个个手里都有家伙事,要么是镐头要么是铁锨,朝着我就狂拍。
我就是太极宗师,这时候也无计可施。格斗最怕这个,对面没什么特别技巧,就是大镐头狂轮,你说怎么办吧。
我连滚带爬从后门出去了,刚出去就看到后院的门开了,又进来好几个村民,全都拿着手电照我,手里都有家伙。
我浑身发抖,今天晚上真是玩命了,千万不能落在他们手里,我就有这个预感,落在他们手里必死无疑。
这些村民把我拍死了,随便找个山沟一埋,一百年都破不了案,死都白死。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左右巡视,看到高墙,我往后撤了几步,一个加速跑,来到墙边,猛地往上一窜,抓住墙壁边缘。
院子里吵吵起来,有人大吼:“别让这小子跑了!”
我迅速爬上墙头,并没有急着往下跳,冒着腰顺着墙头一路狂奔,直奔前院。
那些村民见了,跟着跑过来,穿过房子往前院去。
等他们都进了房子,我又折身回来,跑回后院,顺着后墙跳下去。
躲在墙根后面,舒了一口气,村民们猛归猛,但脑子不拐弯,略施小计就把他们甩开了。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迟早会发现的。
怎么办?这大半夜的,上哪躲?
我正寻思着,突然手机爆响,好巧不巧,那伙儿村民跑到前院没有找到我,又折回来了。
他们听到后墙根有手机声,大声喊:“在这儿,在这儿,别让他跑了!”
我暗骂了一声,拿出手机看,原来是三雷哥来的电话。我一边往村外狂奔,一边接电话。
电话里三雷哥气喘吁吁:“老秦,坏菜了,这帮土老帽要弄死我!”
“啊?怎么回事?”
“不知道。”三雷哥道:“我现在劫持了村长的儿子,正在祠堂里。外面全是人,你快来!算了,别把你搭里面。你怎么样?没事的话赶紧逃命吧,替我报警!”
电话挂断。
我心脏狂跳,真的出事了,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突然村民们像疯了一样?
柳家门生哪去了?他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别管怎么样,先把三雷哥救出来再说。我顺着墙根再次折身回去,看着那些追我的村民,往村子外跑去。
我再次回到凶宅,来到后院取了一把镐头防身,然后直奔祠堂。
到了祠堂,就看到里面灯火通明,隔着墙就看到院子里竖着一根杆子。杆子上还挂着一个人。
这个人五花大绑,昏迷不醒,被绳子悬挂半空,身体还在慢慢旋转。
坏了,是三雷哥?
我定睛一看,并不是三雷,而是大仙儿!
我三观彻底崩坏,这,这怎么回事?大仙儿怎么挂在杆子上了,出了什么事?
我顺着后墙爬上去,猫着腰扛着镐头来到院子前,躲在房檐后面偷眼观瞧。
村民们堵着一间柴房,村长领着人正在用铁锨砸门。
柴房里传来一声怒吼,小窗户上出现三雷哥的脸,他的五官都扭曲了,大吼:“谁再撞门,我弄死他!”
另一个人也出现在小窗户上,正是村长儿子瓦哥。被三雷哥劫持,胳膊肘紧紧搂着脖子。
瓦哥那小身板,小脖子,稍微使点劲儿,可能就折了。
我汗都下来了,三雷哥千万要冷静,只要不弄出人命,怎么都有回旋的余地,出了人命就完了。
瓦哥艰难地咳嗽着:“爹,爹,往后退,别进来!”
谁知道村长根本没拿这个儿子当盘菜,大吼:“儿子,你死了我让他给你偿命!你放心吧。给我砸门!”
一群人蜂拥而上,抄着镐头铁锨对着小门板一阵狂砸。
三雷哥嘴角都在抽动,很显然把他逼到了极限。他看看劫持的瓦哥,突然把瓦哥往屋里一推,然后他的脸也从小窗户上消失了。
我心脏狂跳,该出手了!
我拖着镐头,就要从墙头跳下去,就在这时,身后一只大手按住我,“且慢。”
我回头一看是柳家门生。
顿时一肚子气出来,“柳先生,你不地道啊,刚才干嘛去了?”
柳家门生蹲在我旁边,居高临下看下去:“抱歉,咱们俩总不能被一网打尽吧,我总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那弄清楚了吗?”
“差不多吧,”柳家门生说:“这个村子有古怪。”
我气得鼻子都歪了,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