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南山手盖在秦丹的脑门上,半晌没说话。
解铃推了推他:“你睡着了?”
“放你娘的屁。她怎么搞的?”皮南山皱眉:“气息怎么这么弱?”
解铃道:“刚才她通灵寻踪,就变成这么个样子。”
“寻的是什么人?”皮南山问。
“寻常人。”
皮南山一瞪眼:“跟我打哑谜呢?秦丹的魂能是我见过这么多人里,特别牛逼的,可以排到前三,不差于你。她的魂能现在这么弱,就说明她找的这个人极为牛逼,你是不是又招惹什么邪术高人了?”
“蜥蜴精听说过吗?”解铃说:“这几年,我净忙活这个事了。你看我现在,面目全非,变成中年大叔,就是因为调查这个事。”
皮南山哼了一声:“以前也没看你好看在哪。细说说。”
“还等一个人。等他到了,我们这个团队才齐整。”解铃道。
皮南山不耐烦:“等谁啊,难道比我的谱儿还大?”
正说着,砰砰砰外面砸门。
我站起来:“来了来了。”
不用旁人,我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黑胖子,正是赖胖子。
赖胖子嚼着槟榔,一进来就大嗓门:“没来晚吧?”
他进了屋,看到满屋子人,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一眼看到了皮南山。
皮南山站起来,走到赖胖子身前。
屋里所有人都看呆了,这两个胖子,一个白胖子,一个黑胖子,两人离得很近,几乎都要贴上了。
然后这两个胖子开始互相绕圈,脚下踩着四方步,这架势既诡异又搞笑。
李铭和彪子实在绷不住,哈哈大笑。
葛云和几个女店员也都禁不住乐了。
赖胖子停下脚步:“大哥,你哪的?”
“弟弟,你哪的?”皮南山说。
“我姓赖,是秦老板的朋友。”
“我提一个人,你认不认识,”皮南山眼睛眯缝起来:“赖樱。”
“赖樱那是我姑姑。”赖胖子说:“这位大哥认识?”
他们一边说话,脚底没停,还在一起绕圈,眼睛互相对视。
皮南山停下来,呵呵笑:“那你不应该叫我大哥,应该叫大叔。我和你姑姑赖樱认识,有过几面之缘。”
两人互相介绍,这两个胖子都是自来熟,性格相投,刚开始还剑拔弩张,现在又在一起哈哈大笑。
解铃道:“聊完了吗?咱们现在就走。”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秦丹,然后对葛云说:“小葛,麻烦你照顾她了。”
葛云点点头,说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
解铃着急,带着我们从按摩店出来,这次过去一共六个人,兵发两个车,直奔废楼。
解铃在车里和皮南山简单讲了蜥蜴精的来龙去脉。
能看出皮南山远离这片江湖很久了,这些事压根就没听说过,听得非常仔细。
“我擦,现在人间都变成这样了吗?”皮南山说:“这不是逼着你皮爷出山吗?”
解铃道:“现在蜥蜴精在窝里布置好了祭坛,诞生出一个可怕的东西,我们身边人全都中招了。我也是黔驴技穷,没办法,只好请皮爷出山。”
这两句正说在皮南山的痒处,胖子是真性情,哈哈哈仰天长笑。
“什么狗屁蜥蜴精,我来了,全灭!”他说道:“想当年咱们一起对付过多少妖魔鬼怪,还怕这个吗?”
很快,车子开到了废楼区。
我们六个人下了车。彪子叼着烟,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两根铁棍子。自己留一根,另一个根扔给李铭。
“怎么样,趁不趁手?”
李铭甩了两下:“还行,来一个我揍一个。”
皮南山爬上一块石墩子,隔着三合板,仔细看着废楼的分布,然后道:“好几栋楼呢,咱们兵分两路,别一起走。我带一路,老解,你带一路。”
皮南山一来就掌控了话语权。
大家都没有异议,让他看着分。
皮南山指着我,然后指着李铭:“你们俩是师徒?”
我点点头。
皮南山道:“那就跟我一队吧,其余人跟老解。”
他手搭凉棚观察了,指着最前面一栋楼说,我们先进那里看看。
解铃道,那里我们昨晚检查过了,已经搬空了。
“再杀个回马枪呢?”皮南山笑呵呵说:“老解,在我跟前,你还是毛嫩啊。”
皮南山从高处跳下来,问赖胖子要了一块槟榔,塞在嘴里嚼着,大摇大摆从正门进了废楼区。
我和李铭在后面跟着。
李铭低声说,这胖子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还没说话,皮南山耳朵贼灵,回头恶狠狠说:“臭小子,别在后面说老家坏话,小心烂嘴边子。对了,你姓秦?”
我点点头,笑着说:“皮哥。”
“叫皮爷。”
皮南山道:“你的徒弟你管好了,嘴有点把门的,不然皮爷眼里不揉沙子。”
这话说的,我就有点不高兴了,你手深的有点长了,连我怎么教育徒弟你都管。
一会儿且看看你的本事,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进到楼里,皮南山可不管那些,扯着嗓门喊:“蜥蜴精,蜥蜴精,在哪呢?你爷爷来了!”
声音在走廊内回响,除了我们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回应。
我和李铭在后面打着手电,李铭冲我吐了一下舌头。
我们检查了一楼,确实什么都没发现,然后上到二楼。皮南山就开始有点喘了,拿出对讲机呼叫:“二组,二组,我们是第一组,刚才检查了一楼,没有发现,你们那边呢?”
解铃的声音传来:“也查过了,没有发现,继续。加点小心。”
二楼我们转了一圈,到了三楼,来到拿出废弃的大铁门前,皮南山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上前。
他蹲在地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