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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3)

两人肩挨肩。

求签或许愿的香客来来往往。

方才暂停视频的小道长刚要将手机收起,便听到一道低沉从她身后传来,“看什么这么入迷?”

那声音一响,两名小道长吓了一跳,此刻那说话的人却已经从她们身后走到她们身前了。一抬头,便看见一名青年站在她面前,青年穿着挺括的大衣,高挑瘦削,模样清俊,气质矜贵,左手缠着一串华贵的流珠,如今俯瞰着她。

说话的小道长立刻起身拱手作揖,“道兄,我再也不敢偷懒了!”

另一名玩手机的小道长也立刻有样学样。

青年笑了下,仍是淡漠的模样,“放心,又不是以前,我就是回来逛逛。”

他话音刚落,两名身穿西装戴着耳机的保安走到他身后道:“安检没有问题,内部也排查过,没有可疑人员,三楼已经安排好了。”

“嗯。”青年点头,又望她们,“我过来是传话的,师傅说让你们晚课前再把八宝区打扫一遍。”

两名小道长连连点头。

青年让保安候在外面,他走到更深的蒲团处,两手做了个收拾,握住签筒开始求签。

两个小道长却已经交头接耳起来。

“你为啥叫他道兄啊?他是谁啊?还俗的道友?”

“他叫谢观鹤,小时候跟他妈妈一起在观里修行的,静心居士就是他妈,我们都叫他道兄。”

“啊?咱们观里还能母子一起出家这种规矩吗?”

“咱们观里的三楼一般对谁开放?你再想想新闻里谁姓谢的?”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还有几个姓谢的?”

沙拉沙拉声停下,一根签落在地上。

谢观鹤拿起签文,望了一眼。

下下签。

他黑眸垂下,笑意讥诮却极淡,波澜不惊地将签文归位,又再次叩拜,昳丽的流珠映衬得他苍白发青的手愈显消瘦。

谢观鹤刚站起身走了两步,刚进门的人便立刻盯住了他的位置,她脚步又急又快。两名安保立刻警惕着要跑过来,谢观鹤也挑起眉,在逆光之中不是很能看清楚她的脸。

“别——”

一名安保还没喊完,那女人已经迅速与谢观鹤擦肩,飞扬的发梢从他肩膀上擦过。下一秒,她直接冲向蒲团跪下,抬起手抓住桌上的签筒,对着神像一阵摇晃。

那只喊出突兀一个字的安保闭了嘴,谢观鹤也怔了两秒,回过头去。

他看见她的黑发铺陈在单薄的背后,侧脸被黑发挡住,只露出了尖尖的下颌。当她恭敬跪拜时,黑发也散落肩上,隐约可见脆弱纤白皙的脖颈。

谢观鹤摆手,两名安保卸下了警惕的姿态,他本想直接离开,却没忍住回头低声道:“双手合十是佛教的拜法,你应该——”

他顿了下,觉得光说她可能不懂,又道:“你可以让那边的两位道长教你。”

谢观鹤等了几秒,她仍跪在蒲团上,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她似乎不打算理他,两只手仍然抱着签筒,低下了头,停住了动作。

他看不清她的脸,不清楚她是在许愿,还是单纯没听见他的话,或者……不知道怎么办。想到最后一种可能,他没忍住笑了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谢观鹤转身走了,手指捻了下念珠。

当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远去后,温之皎攥紧了签筒,感觉从耳朵一路烧到了脸。天杀的!好尴尬!还好她假装不在话敷衍过去了,不然更丢脸!

温之皎放下签筒,查了下道教的手势后,重新纠正后就开始摇签。

出来个下下签,看能不能吓吓江远丞!

一下午跑了佛教寺庙又跑到道观,她硬是找不到一个愿意配合的,都觉得她是捣乱的疯子!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用强硬态度甩掉跟着的保镖,一个人找他们打商量的!

十五分钟后,温之皎对着面前的八根上上签发呆,一种绝望涌上心头。

完蛋了,最后一招也没用了,难道她真的只能上街拉个人骗江远丞吗?江远丞是疯子又不是傻子,一般人在他面前不被套话就不错了,万一她被卖了怎么办?

温之皎捂着额头,眼泪几乎想要涌出,她落寞地扶着桌椅起身往外走。偏偏这时,手机震动了一声,她瞪大眼,是妈妈的电话。

她一接通电话,就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哭出声。

“皎皎,最近怎么样啊?”那一头,母亲倒是絮絮叨叨起来,“前几天我才知道你们订婚宴要提前了啊,我等你打电话跟我说呢,怎么现在一声不吭的,还要我来问你呢?”

“妈……”温之皎吞下哭腔,话音拖长了,“我……我……”

母亲立刻听出不对来了,连忙道:“怎么了?受委屈了?江家的人给你脸色看了?还是抓到小三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不、不是……”温之皎有一瞬间想要把话全部倾吐出来,但很快的,她意识到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用。能怎么样呢?自己家庭勉强算作富裕,但放在江家这样的庞然怪物前夜不过蝼蚁。她从来没有话语权,许久,她捂住手机听筒,一路往外走一路吸鼻子。

走了好久,她再听电话,母亲已经变成了炸药桶,“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就是不想这么快。”温之皎走到一颗樱花树下,她扶着树干,吸了下鼻子,“我都还在读书,我不想订婚。”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你是不想订婚,还是想分手。”

温之皎咬住唇,有些崩溃,“想有什么用?我们家能做什——”

“对了,妈妈……”温之皎把话音拖长了一些,“爸爸是不是认识那些会算命的大师啊,他之前在家里不是老说我们家超市就是位置选得好才这么赚钱吗?”

她空闲的手摸着粗粝的树,又是抠又是搓又是揉,不远处,古色古韵的道观建筑三楼亮起了灯,纱幔被风吹起,露出了室内的场景。

古画屏风前,顾也将外套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茶。主座上,谢观鹤翻着一份文件,一只肥硕的橘猫重重压在他的文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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