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主动找了上来,他也该拒绝掉。温之皎像个漩涡,他希望有这么几天冷静思考,而不是继续发疯,一直加注。江临琛的理智告诉他,他没必要那么了解她
如果可以,他可以只和那张脸结婚的。但如果真的可以只和那张脸结婚,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和她玩什么追求者把戏,又为什么屡次被那张脸的主人刺痛,江临琛又用力捶了下方向盘,最后,他道:“我有个同学是这方面的专家,我问问,能不能修复。挂了电话,他的心却提起了。他突然在想,她如果知道了他一个人已经上演了一台挣扎痛苦的独角戏时,应该也只会说,啊那怎么办?她从不回答,只会提问,让人抢着帮她回答。
夜幕缓缓降临,顾也与江临琛难得共处一室,他们坐在沙发的两端,恨不得杀了彼此的模样。而江家庄园的书房里,那加密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录像也终于被修复,缓缓播放起来,当日的一切尽数重现
鸟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鸟笼之下,觥筹交错,
十几官格的画面铺陈在屏幕上,顾也和江临琛反复放大着谢观鹤与温之皎的画面,观察着表情。在漂亮的光色下,谢观鹤一如往常,神色淡然,仿佛一切运筹帷幄。陆京择却已经脱了外套,摘了于表,倚靠在二楼看台处,想要接住。他们短促的对话也传来
孰稔又简单
顾也狭长的眼睛垂下,笑了声,“哎呀,江远丞居然连个初恋都没捞上。
画面仍在播放,在她即将跳过去的一瞬,笼子骤然滑动,硬生生错开一段距离。
江临琛很轻易猜出,这大概是自己操控鸟笼停止目下降的距离。他突然也笑起来,“真可惜,错过了。顾也仍垂着眼,看着画面
很快,录像内容,到了温之皎跳下笼子,砸向谢观鹤的一瞬。很快,又迅猛,将谢观鹤扑倒,画面中被红浸热这是一个完全无法躲开的距离
谢观鹤被砸中,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是,可是一这样简单的事往往经不住放大
江临琛将那一幕放大,放大,又放大,屏幕上糊得看不清时,两人都看到了那个最直接的动作
谢观鹤的确无法躲开,可在她落下的一瞬,他的腿动了。不是后退,不是挪向一旁,而是膝盖弯曲,朝着她的方向三米高空坠落的重物,他不躲开或者躲不开都很正常,可怎么会想要迎她的方向一一就像是想接住她一样呢?江临琛和顾也都没有说话,脸色越来越冷,淬了毒的想法九曲十八弯绕过了,可仍然找不到一点痕迹。一些事,顾也查过,江临琛也查过,无论谁查,结果都是一样一一没见过。在江远承车祸前,不曾打过照面
谢观鹤甚至从未去过C市,
如果是一见钟情,那病房见面后,谢观鹤怎么会轻飘飘就要拿她开刀切不止一次呢?如果是宴会厅上的一见钟情,可那个距离,他怎么可能看得清她的脸?唯一一个见面的机会,是她晕倒被换衣服,但那时谢观鹤人在宴会厅,根本不可能见到她啊?谜团悄然发酵,而窗外的云也发酵成了适合下雨的乌云,缓缓靠近彼此
江临琛道:“他们没接触过?
顾也沉默了几秒,”有江远丞,不可能能接触到。
江临琛道:“送客了,走吧,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把她劫出来。
顾也没理他的话,拿过外套往外走,偏偏刚转过身。便望见窗外暴雨如瀑,一道亮光闪烁进室内,雷声接踵而至”轰隆一!
顾也的瞳孔骤然扩散,可却没有说话,快步往外走。
难道......难道是那个时候?
“轰隆
又是一声雷
温之皎吓了一跳,连忙又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脑内提醒时间到了,她立刻用了体验卡。这一次,她决定不造梦了,直接进去看看他本来的梦境,几道雷光在天空劈出漂亮的青紫色,雨水哗啦啦落下,玻璃外,能清楚看见被风摧弯腰的树。如古堡一般陈旧的庄园里,在此时愈发显出陈旧而又奢靡的黯淡。温之皎恍惚了几秒
啊这,等下!这不是谢观鹤的梦吗
她怎么会在江家
难道不小心进了江远丞的梦吗?可是植物人也会做梦吗?
温之皎脑子有点糊,她没忍住起身,环顾了一圈,感觉到了陌生又熟悉。
不对,这好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江家,因为她住进来后,江远丞几乎是完全按照她的习惯和心意改装的,改变了很多。而不是像现在,恐怖得像是随时有鬼出来咬她一口。温之皎小心翼翼提着裙摆,走到了镜子面前看了一眼,果然,镜中的人五官稚嫩了许多
好奇怪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面迷糊着,一面往外走。
温之皎还是以前的习惯,更喜欢走楼梯,走下旋转的扶梯时,她很快望见一楼的会客厅里满是穿着华服的少年少女。气球、香槟、表演节目的小丑或是乐队,穿梭在他们人群中的侍应生,吵闹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