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蛋糕能成精
又过了十分钟,他感觉袖子被扯了扯,紧接着是她的声音,“你有纸巾吗?我好难受。
谢观鹤抽出了一条手帕递过去,很快,他便看见昏暗中的人影将手帕埋在脸上揉搓了一遍,紧接着是响亮的擤鼻涕的声音。她的语气带着些畅快,声音却已经是浓重的鼻音了,“好一点了,手帕一
”你留着吧。”谢观鹤道:“不用还给我。
她闻言像是愣住,又道:“我是说手帕谢谢你了,我也不至于把这个还给你!
谢观鹤“嗯”了声,闭着眼,却听到咀嚼声,还有她含糊的话音,“现在盘子里只有一点点了,明明我选了好久,搭了好久。.....刚刚哭成那样,为什么现在还能吃东西?
谢观鹤有了些疑惑,可耳边,她咀嚼的声音却始终没停。她吃东西的动静并不大,可这样的环境里,哪怕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放大。他忍不住深呼吸了下,喉结滑动着,呼吸有些错乱。她还在吃,肩膀挨着他的肩膀,他几乎能想象出来食物在她唇齿中被咬碎搅拌,又被咽下的过程。
“你要吃吗?还剩两三块了。
黑暗中,她捏着餐盘递过来。
近在眼前时,谢观鹤望见了握着盘子的手,白皙的手指上有些奶油的痕迹。他顺着手望过去,仍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依稀看见她一张一合的唇,唇边碎屑,以及贴在脸上的卷曲的发丝。香味从唇齿间往外逸散,混合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谢观鹤攥住了手,移开视线,“不用。
他说完,听见她长舒一口气的声音,“那我都吃了!
她一边吃着,一边道:“你能不能多说说话啊,我有点怕,我好怕死......我......我还.....
温之皎哽咽起来,谢观鹤的心也提起来,因为他感觉到现在不能阻止她酝酿情绪的话,她又要哭个不停了。很显然,他没有多余的手帕了。谢观鹤垂着视线,道:“你希望我说什么?
他话音落下,温之皎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嗯,就是,嗯都行吧,随便什么都好!‘
谢观鹤道:“五十八乘以七十九等于多少?
温之皎:”....
她没忍住恼怒起来,“这根本就不是聊天!
谢观鹤淡淡地“嗯”了声,又道:“那你可以现在算一算。
温之皎:“......你是不是有病,你会不会聊天?
她语气带着些抱怨,尾育却微微上扬着。
谢观鹤听着无端想笑,好几秒,他道:“你叫什么?
他问完,对方道:“你为什么不先说你叫什么?
谢观鹤沉吟了几秒,突然又道:“算了。
温之皎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有人聊天,压抑的心情却好了些。她又掏出手帕擦了擦身上沾上的奶油,轻声道:“江远丞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适开了头,她又忍不住继续,“我之前都只听说过名字,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家庭怎么样,性格怎么样诶?你知道吗?她套话的技术实在太差,小心翼翼的态度藏都藏不住
谢观鹤捻着流珠,笑了声,道:“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不认识怎么能来宴会呢?”她像是察觉到态度不对,又立刻补充道:“你看,我就认识,起码知道名字!谢观鹤道:“我只知道他很有钱,出身在很了不起的家庭。
“就这些?就没有其他的,和他有关的事吗?”她有些失望,却又有些开心地道:“算了,有钱也很好了。谢观鹤捻着流珠,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似乎也觉得他们实在聊不起来,便又开始吃剩下的糕点
浓郁的香味萦绕在他们周围,谢观鹤又听见她细小的明嚼声,他靠着电梯,仰着头,望向黑暗的穹顶她的声音又响起了,“还有一小块,你真的不要吗?
谢观鹤只觉得头一阵阵同,口腔里的涎水不断分泌,脖颈上的经络颤动着。他依旧凝视着昏暗的轿厢顶部,试图从灯光的残影中窥见什么,启唇道:“不一一充满奶香的,柔软的点心在他张嘴的一瞬,被轻轻按压进他的唇
他扩散的瞳孔中被她的脸占据,并不能看清,他只能望见暗室之中,她睁大的眼睛,垂落在他手臂上,轻轻扫动的卷发,以及她嗡动的唇。食物的香味混杂着花香,她话音带着好奇,又带着些恶意,也有些俏皮,“就一小块,吃了又不会怎么样?还是说会过敏?谢观鹤喉结滑动了下,她便有些不耐地将那块点心塞进去,连指节都擦过他的唇齿。下一秒她抽回手,那柔软的,奶油丝滑的糕点炸开了似的甜,他咀嚼着,慢而小心。她见状,又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想吃!
她道:“好吃吧?
谢观鹤没能答话,只是不断调整着呼吸
轿厢里的数字键盘骤然闪烁了下,数字表盘上的数字也跳动起来,电梯似乎恢复了运行。电梯内的灯光闪烁着,缓缓浮现了一个2,紧接着电梯门骤然打开。江远丞和一帮人站在电梯门口,他脸上有着些阴郁,放在一侧的拳头摸得很紧
他看见身旁的人立刻起身,尖叫起来,“得救了得救了!快走快走!
谢观鹤缓缓扶着墙壁起身时,她已经冲到了门口,一把抱住了江远丞,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江远丞扶着她的脑袋,轻轻拍着,低声哄着。身后的人陆续围过来,扶着谢观鹤出来。等他走出电梯时,江远丞已经紧紧抱住了对方往外走了,他几乎只能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再、再也不要坐这个破电梯了......吓死了.....呜呜呜,好吓人.....谢观鹤走了几步,又望见拐角走上来了一个人,是顾也,
他脸上有着担忧,像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不过你跟谁关一块儿了,刚刚电梯停下来时,我站楼梯这儿都能听见。‘顾也拍了下耳朵,“感觉还有余震。
谢观鹤笑了下,“不知道,没见到长什么样。
顾也拍了下他肩膀,“去客房换身衣服吧,你这一身味儿
谢观鹤闻言怔了几秒,低头,便看见胸口和腿上的奶油渍,白得像一朵绽放的花。他点头,缓缓往三楼走,旋转着的楼梯,金灿灿的光芒下,每一声脚步声都震耳欲聋他觉得光有些刺眼似的,再一踏步,踩了个空,冷汗从背部沁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