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赖我,这么好的亲事,我怎么不知道!”姨娘抹着泪看向裴长远,“还不是怕你记恨毁了芮儿的好前途!没想到千防万防,你还是见不得芮儿好!老爷,芮儿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儿啊!您就想想法子吧!”裴长远一脸怒气地看向张氏,裴芮的婚事他是知道的,就怕张氏肚量小,毁了这门亲事,没想到她还真不负所望!“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谁让你去二房讨嫌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故意似的!我哪里知道你们背着我和柳氏有来往啊!这婚事我是一概不知,现在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再去给裴芮说一个就是了!”“说一个你能说到这么好的了吗!那可是大理寺卿的幼子!”裴长远怒气冲冲,可也知道眼下先挽回这桩婚事要紧。“我懒得和你说。来人!去问问裴茗媳妇有没有歇下,我去和她说去!”张氏见裴长远真的动了怒气,她心里也微微害怕。不过裴长远都亲自出马了,这婚事想必是可以挽回的。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可过去的下人很快就回来回话:“老爷太太,裴大少夫人院子里已经熄了灯,说是明日一早要赶船,奴婢就只能回来了。”裴长远瞪了一眼张氏,张氏弱弱地缩了缩脖子。“老爷,您可一定要为芮儿的将来想想法子啊!”“那柳氏也真是的,不就是因为一点小事吗,这婚事她不做就不做,我明日去给秦夫人递帖子!”张氏愤愤道,难道她的脸面还比不上一个柳颜欢吗裴长远冷哼一声,“你最好将这事摆平了,不然这府上姑娘们的婚事,都不用你来做主了!”翌日天不亮,张氏打着哈欠问嬷嬷:“秋茶院那边起来没有若是起来了,就告诉柳氏,我有话要和她说。”嬷嬷忙差人去问了,不一会儿回来道:“回太太的话,秋茶院那边寅时就走了,如今院子已经落了锁。”“什么!”张氏一拍桌子,“哼!去给我向秦夫人投个帖子!难不成离了她柳颜欢,我们家这亲事还做不成了吗!”而此时已经上了船的柳颜欢,正躺在矮小的船舱里,心里心事重重。“我说柳颜欢,你也太不地道了,你传统祖父陪你演戏,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昨晚匆匆忙忙,我的行礼就收拾了一半!”柳舒文不悦道。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乱晃,眼睛时不时瞄一眼柳颜欢。“你在想什么呢”柳颜欢斜了她一眼,不说话。昨晚她去向裴老夫人辞行,裴老夫人什么也没问,只让她好好保重身子。她请老夫人不要将她怀孕的事说出去,裴老夫人竟然什么都没问,只是叹了口气,就让她走了。这简直匪夷所思。毕竟换作她是裴老夫人,孙媳怀了孕,前三个月瞒着就算了,为什么后面还要瞒着难不成,裴老夫人知道她和裴鸢的事一想到这个可能,柳颜欢不免打了个寒颤。旋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可若是裴老夫人不知道,当初那碗诡异的参鸡汤又是怎么回事柳颜欢心中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她临走前让朗星多多留意荣寿堂,将管家的钥匙对牌都给了裴嬷嬷。京中的事情,她只能让柳佳云多多注意,每隔五日给她来一封信。前世父亲下狱是被栽赃,可大理寺的人去了金陵一番调查后,带回了一系列的“证据”。她此去徽州,不仅仅是要掩藏孩子的出生,还要防患于未然。江南官场的人,得换成淑仪的人才行!“柳颜欢,我与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徽州老家来信,说祖父想念孩子们,让孩子们回去侍疾。可那么多的孩子,哪能全都回去。于是柳舒文和庶长子被点了名,和柳颜欢一道回去。她知道自己就是个陪衬,不过徽州老家她也许久没有回去了,很是想念,这一趟她也不觉得多跑。“不想理你。”柳颜欢哼哼道。柳家的货船花了重金打造,虽然比不上在陆地上方便,可也是四平八稳,一路往南而去。百越是东辽与南召国的交界处,过了百越再往南就是南召。一个月前,裴鸢带着五十人马历经万难穿过了南召国作为天然屏障的瘴气山林,然后频频骚扰南召边界,无视南召国的多次警告,两国成功开战。除了起初试图穿过瘴气林,人员伤亡有些多以外,此后的这段时间,东辽国的士兵就是打打游击战。裴鸢带的裴家军已经在来百越来的路上扩到了三千人,正好是皇上“给”他的人数。白日里,他们就在百越城里练兵,裴鸢时不时地抽调一小队人马去袭击南召的边境,以此来磨炼队伍中的配合度。总之,日子过得是一个紧绷又闲散。这日,萧望川正在拆家里来的家书,裴鸢有些艳羡。毕竟他就没有收到过家书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柳颜欢现在在京城里过得好不好。她肯定忙着赚钱呢,毕竟他们家那些人也没什么值得她上心的。“裴兄,你大哥去芜南县任职的事,你知道吗”裴鸢自然知道。虽然他人不在京城了,可京里的消息还是会传过来给他,只是没有那么快而已。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裴鸢都懒得知道。“你嫂子也来南方了你知道吗”裴鸢立马望向萧望川,“她来做什么”连裴茗下放她都没有陪同,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就来南方了裴家人会同意吗“舒文说她们祖父病重,柳家的小辈大半回了徽州老宅去侍疾。”萧望川读完信,看了看落款时间,“她们是七月中旬出发的,现在已经八月初了,算算已经到徽州了。”萧望川说完,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里,看裴鸢望天,神情肃穆,像是在思考什么生死大事。“你在想什么呢”“你说,我现在请个十天的假,张大头会不会宰了我”“......”..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