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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2 / 3)

) 么喊得出口,好像每次这样叫他,都像是……把他推得更远了一点,但其实我知道,这只是我私心作祟的错觉。”

“他那个人还那样,对我也像从前……不,比之前还要好,但是——”

林简深吸一口气,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墓碑上的名字,修长的手指将手里那枚金元宝都攥得褶皱变形:“我一边说着让他像曾经一样,只当我是家人,一边又……忍不住痴心妄想……”

“甚至,他对我越好,我自己越模糊,生怕有一天会忍不住越了界……”

“爸,你要是还在,会怎么跟我说?”

是逼迫我即时清醒,还是纵容我永久沉沦?

风声萧萧,太阳已然垂落西山,天际一片云霞血红。

林简将最后几个金元宝放进盆中,一直垂眸盯着那簇火苗,渐弱渐熄,直至只剩零星火光在灰色的余烬中跳动。

分别那么久,而相见也不过这匆匆一面。

人生好像就是一场重复的离别与相遇,周而复始,轮回不休。

要回去了。

在冷风中跪坐太长时间,林简的双膝和腿早已经麻木酸疼,他缓缓起身,看着林江河的墓碑又缄默半晌,终于准备离开。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轻缓却沉稳有力——

无论多少年,沈恪的脚步声他永远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林简猛地回身看去,力道太过突然了,以至于整个人趔趄了一下才站稳,随后,他难以置信地屏住了呼吸。

沈恪身着黑色长款风衣,高大而挺拔地站在暮色的冷风之中,明明是凋敝枯桠万物白草黄云的凛冬,但他单单停住脚步立于寒风之中,就能让人觉得周身暖意骤燃。

“你……咳咳……”林简愕然之下不知该作何反应,张张嘴,却呛了一口老北风,偏过头低声咳了好半天,才勉强哑声喃喃出声:“……你怎么来了?”

沈恪迈步靠近,从风衣口袋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温声说:“擦一擦,眼泪都咳出来了。”而后才回答他的问题,“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过来——来替你看看他。”

林简攥着拿包纸巾说不出话。

沈恪走到林江河的墓前,将手里的花捧放在另一边,也是纯白色的一束,正好和林简带来的那捧一左一右,像是相对的守护。

顺着林简的视线看过去,沈恪放下捧花后并未起身,而是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放手帕,神色自然地将林江河墓碑上的浮尘黄土擦去。

他忽然想起来,小的时候每年沈恪带他来祭拜林江河,都会准备这样一块手帕,递给站在墓前略显沉默的自己,而后沉声说,过年了,给你爸爸擦擦墓碑。

林简眼眶倏地发热。

原来……原来刚到墓前时闪过的念头并不是错觉。

在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里,确实有一个人,每年都会代他来祭拜上香,将他身为人子的那份失职一并弥补完满。

擦完墓碑,沈恪直起身,看着碑上“林江河”那三个字,沉默片刻,轻声说了句:“老哥,今年儿子也回来了,挺高兴的吧。”

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像被滚烫的烈焰焚烧,情绪太浓太厚,以至于林简站在他身后,狠狠喘了一口气。

沈恪颀身玉立,半晌轻笑道:“孩子从小性子倔,一走这么多年,你别怪也别怨,非要埋怨的话……就算我身上吧。”

林简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沈恪说:“不过这次回来,我就不打算再让他走了,总归要留在身边,看在眼前才放心。”

“你也安心,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作数。”

当初他在林江河的墓前保证,会让小林简好好长大。

如今他再次承诺,会给这个漂浮已久的青年,一个安稳的家。

“沈恪。”

林简在他身后忽然出声,声音哑得像嗓子里揉了一把沙。

“怎么了。”沈恪回身,朝他招了下手,“过来,再和你爸爸说两句。”

林简走过去,和他并肩站在墓前,却被缭乱的心绪搅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长风从自荒野席卷而过,掠过他们中间时却悄然变得温柔。过了半晌,沈恪笑了一声,低声问:“没什么想说的了?”

“……没了。”林简的嗓音还是暗哑,声调也有些模糊,“想说的,刚才都说完了。”

“哦?说什么了。”沈恪将目光转到他的侧脸,“我能听么?”

“说想念,说抱歉。”林简停顿了一下,眼底微微发红,“……也说你。”

“嗯?跟你爸说我什么坏话了?”沈恪眼中噙着温沉的笑意,轻声问。

林简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快,却极重,宛如千斤锤,一下下砸在胸腔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偏头直视着沈恪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

“说我又遇见你,说我还喜欢你,这算坏话吗?”

沈恪垂着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林简转过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两道视线在凛冽的寒风中交汇,却任谁都不闪不避。

林简落在一边的手死死握成了拳,指尖在掌心硌出尖锐的痛感,他依赖着这份隐痛让自己维持最后一丝清醒,又问了一遍。

“沈恪,这算坏话吗?”

“当然不算。”许久,沈恪轻声回了他一句,而后重新看向面前的墓碑,“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跟他说这个。”

“不行吗?”林简脸色苍白,但眼尾却氤着一抹红,并不是哭过之后的绯色潮气,反而像极力压抑着某种庞大沉重的情绪而产生的应激反应,他看着沈恪,如实说道,“十六岁那年,这话我就在他碑前说过了。”

沈恪沉邃的眸光微微一晃。

林简的盲目与执拗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甚至带了几分不管不顾自暴自弃的意味:“今年我二十三岁了,这话依旧敢说,哪怕到了五十三、七十三,我都敢说。”

“…

…是么。”很长时间后,沈恪轻轻应了一句。()

过了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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