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家中都能备上两个了?
要知道江观主身为四大门派之一的跃玄观掌门人,实力也不过才元婴,大了灵寂一个大境界而已。
江在水虽设想过钱府万一蹦出来一个灵寂末期的高手,但也不过是无厘头的“最坏假设”。
——事实上,钱府这种富商宅邸的正常护卫水平,最高也就是心动期的修士了。
……这也太不对劲了。
屋顶上能隐藏身影的地方小,一群人堆在一起很容易被发现,因此游与明没有上前,只是盯着祝江临与不远处藏好的宫恒,皱着眉。
祝江临此人深浅不知,危险度高,游与明是不想江在水与他过久的单独接触的。
但这种情况下,轻举妄动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幸好没过多久,她就看到前面的江在水转过身,向他们打了个手势,跳下了屋檐。
宫恒和游与明紧随其后跳了下去。
几个人在府邸中找了一处无人的房间,钻了进去。
这大概是间客房,推门进去是标准的一套外厅桌椅,虽然无人居住,却打扫得很干净。
屋子里不能点灯,月光浅浅的一片根本照不亮房间,黑暗一片,幸好以他们的修为还不至于在黑暗中完全无法视物。
江在水等所有人都进入房间,关上了门,转过身,将现在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怎么会突然加严了监管?”游与明皱着眉,将信将疑。
“两位都已经冒着危险与在下进入了钱府,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两位。”祝江临垂着手,像是在思考什么,语调拖得很长,眼神定在屋内的桌椅上,眸色微沉。
监管突然加强,某种程度上应证了祝江临所谓“钱府找到了消灭恶鬼之法”的鬼话。
但对于祝江临来说,把江在水骗到那东西面前给滴血,目的就达成了,这种不明所以的突发情况反而提高了操作难度。
钱府为什么会突然加强监管呢?
江在水有些头疼地看了看祝江临,又看了看游与明,问道:“事已至此,祝江临,你打算怎么办?”
祝江临沉默片刻,有些无奈地叹道:“虽然在你们看来,这个方案可能显得我别有用心,但我确实只能带一个人闯一闯东西所在的房间。”
“你也可以把东西带出来。”游与明冷声说。
“我不确定这东西愿不愿意和我走。”祝江临干脆多说了一些:“就算它愿意被我带离那间堂屋,也绝对不会同意被我带离钱府,你们能和我在钱府一边遛府兵和修士一边解密吗?”
“那东西?”江在水有些惊愕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阻止你将‘宝贝’带离的是它本身?这是个开了灵智的法器?”
“倒也没有。”祝江临摇摇头,“但它确实有一定的判断能力。”
“就算如此,以你的实力不能强行带走它吗?”游与明质疑道。
祝江临脸上重新带上了那副温和的笑意,无可奈何一般妥协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着两位了。”
“钱府的东西,确实是从魏桃那里拿到的,是魏桃的传家宝。”
江在水脑里闪过什么,脱口问到:“魏桃的传家宝?不是魏家的传家宝吗?”
“魏老夫子是个行善积德的好人。”祝江临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他那把扇子,展开反手抵在身前:“魏家的姐姐魏桃魏小夫子,魏家的状元郎魏于渚,还有那两个小朋友,都是魏老夫子收养的孩子。”
魏桃是被收养的,这件事那些城民倒是和她们说过。
只是说到魏家几个孩子的来历时,城民却有些含糊其辞,怎么问都只表示自己不清楚。
江在水便自然而然地以为这四个孩子都是父母不知的孤儿。
“那魏桃的传家宝……”
“是魏老夫子的老朋友,魏桃的亲生父母交给魏桃的。”祝江临好像有些惋惜于魏家所经历的厄运,叹息一声。
“多余的没时间多说了,总之,魏桃的传家宝是一颗珠子,现在大概被称为,海宫珠?”
江在水本想追问魏桃的父母是谁,却被祝江临打断了。
她略一思索,觉得此事可以容后再论,于是顺着祝江临的思路换了个话题。
“海宫珠?”江在水有些疑惑地重复,“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和海宫神有关。”
“也许是吧。”祝江临似笑非笑地答。
江在水与游与明对视一眼,开口道:“如果如你所说,那不管是我们闯进去还是你把海宫珠带出来,结果应该是一样的吧。”
祝江临回道:“不,我只需要你和我一起站在海宫珠前,满足它的条件。我有掩盖气息的法器,不会惊扰守着的那些修士。”
江在水追问:“什么条件?”
祝江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窗外,转过身对江在水道:“时间还早,小友可以慢慢考量。”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等江在水慢慢考量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笃定地看着她。
游与明的眉头皱了起来,上前一步,想说什么。
江在水捏了捏眉心,安抚性地覆上了游与明的手,道:“不用考虑了,我跟你去。”
“江在水。”游与明不赞同地反手拉住她。
江在水抬眼看向她,弯起眼睛眨了眨:“放心,你知道我的,谁出事我都不会有事的。”
“而且,”她转头看向祝江临,眼睛里是纯澈的少年意气,挑衅地勾唇一笑,“我们冒着风险来,可不是为了半途而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