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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可以妥帖地将手掌藏护起来。
隔着袖套,舒白秋敢用手碰东西,他很轻地,悄悄在面前的复制品上拨弄了一下。
舒白秋的动作幅度其实很小,碰完也很快收回了手。
但傅斯岸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却察觉了不同。
那两根连接花篮与提梁的链条,和原本的摆放方式不一样了。
之前听彩石轩把那翡石链条吹得天花乱坠,傅斯岸瞥见,应了声漂亮,心下却只觉得累赘。
虽然傅斯岸对艺术领域没什么涉足,但那个提篮中原本就有锦簇花朵,再被长链一锁,本就不算特别剔透的大块石料更显得繁复闷滞,缺乏空隙。
而在舒白秋伸手调整后,两侧链条精巧地绕上了提梁,宛若攀绕而上的修长藤蔓,再没了锁链的死板。
反而透出一种别致的生机盎然。
明明这只是个复制品,也比原作小得多,却让外行都一眼觉出了灵动好看。
而且傅斯岸扫过一眼就发现,那提梁上本就有预留的空隙和细小弯扣。只是因为提篮镂空雕刻,细节颇多,之前并不显眼。
显然,这才是翡石链条真正该放的位置。
彩石轩一直收藏着原作,老板还将其视为最心爱的珍宝,结果却根本弄错了摆置的方式。
而舒白秋——
他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少年刚才在原作面前并没有任何异样,直到现下对着眼前的复刻品,他似乎实在看不下去,才忍不住伸手调整了一下。
傅斯岸长指抬了下眼镜,略有玩味。
他又扫过一眼,就见舒白秋轻悄伸手,已经把链条拨弄了回去。
复制品再度变回原貌,全无不同。
少年的面上也毫无异状。
彩石轩的会客厅内同样有不少玉石元素,现下舒白秋坐的地方,他身侧的玻璃柜中就放着一些精致的翡石摆件。
兔子、小蛇、角龙……都是些圆头圆脑的动物小件。
傅斯岸朝舒白秋看过去的时候,少年乖乖坐着,一动未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侧脸漂亮剔透,整个人看起来也像是一颗翡石小摆件。
一只圆眼睛的玉雕小白猫。
傅斯岸神色未变,收回了视线,没再给对方平添压力。
但在薄冷的镜片之后,男人如幽静深潭似的眼眸,却浮起了极轻浅的笑意。
可爱。
舒白秋并未察觉此事。
他只以为对方没看到自己的动作,悄悄地松了口气。
之后舒白秋就没再动作,很快,会客室的门被推开,潘连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辆金属推车。
“这是彩石轩为你们新婚特意准备的三件贺礼,来。”
潘连说着,示意工作人员将三样东西全部呈递上前。
傅斯岸看了一眼,道:“不是说,要我们挑选一件?”
彩石轩起初的邀请,也是让傅山鹰夫妇前来挑选。
“哎呀,还费那个心选什么!”潘连摆手,“我和傅老板是朋友,和舒老也是旧交,这些就算是我送你们俩的祝福了。”
“你回去之后,和你爸说声就行,不用让他再费心了。”
傅斯岸没有多言,淡声道了谢,三样贺礼也一一送了上来。
经理在一旁做介绍。
第一件是一双翡石对佩,一龙一凤,翠色浓郁,水头上佳。
第二件是一对乌黑的墨翡无事牌,冰润喜人,寓意平安无碍。
第三件更为特别,不是翡石,而是一尊南红摆件。
南红同样是本省特产,况且这尊摆件雕的是花下鸳鸯,又有着喜人的浓郁脂红色,送给新婚伴侣,寓意也正好合适。
经理将三样贺礼讲得很细,这里的每件礼物都是大六位数以上的价格。
对佩是阳绿,墨翡是高冰,那尊南红也是最上乘的锦红色。
虽然南红的均价一般比翡石更低,但如此精品的高货,市面上实在少有。
再加上完美的雕工,最后一件贺礼的价值甚至更在前两件之上。
傅斯岸礼貌地客套着,余光却瞥见,身侧的舒白秋正愣愣地看向桌上的贺礼。
但在被旁人发现之前,少年又很快地收回了视线。
“这里还有几颗南红原石,没去皮的,不过打过灯,里面应该也是锦红。”
潘连笑眯眯道。
“也一起送你们吧,红彤彤的,看着都喜人。”
他说着,便让侍者将南红原石递过去。
侍者站得靠外,和傅斯岸有段距离,便将盛着原石的小圆碟交给了舒白秋。
浅碟放在少年的手上,舒白秋隔着袖套将其端稳,斗篷下的肩背却微微有些僵硬。
送完贺礼,一众工作人员先退了出去。恰在此时,潘连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一眼:“哎呦,是市领.导的电话……”
傅斯岸略一颔首,示意对方请便。潘连就先去了室外接听。
屋内还剩个经理,他又陪客人聊过两句,见桌上茶水不满,便出门前去续茶。
会客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傅斯岸也望向了一旁的舒白秋。
少年还捧着那盘南红原石,安静到有些僵滞。
带着皮壳的玉料,在许多人看来是财富、是惊喜、是宝藏。
但对舒白秋来说,却只意味着纯然的噩梦。
少年垂着眼,略显木然,却又过分地敏.感,紧张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察觉到身旁男人的视线,舒白秋的手甚至不由轻晃了一下。唯一露在针织袖套外的皙白指尖本能地隐隐生寒。
意识到对方还在看着自己,甚至伸手靠近过来,舒白秋的身形更僵。
他干涩的唇张了张,想说,这是南红,和翡石不同。
他摸不出来的。
但身旁的男人却先开了口。
“我看你刚刚一直在看那件南红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