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之后,台下倒是有不少人露出了点失望的表情。
无他。
那束花真的很好看。
而在台上,两位新人的面前,已经摆放好了那个装盛着对戒的锦盒。
追拍的镜头也跟了过来,对准了锦盒。
满厅的屏幕上,顿时同步地切换出了戒指的实时画面。
人群中不由发出了小小的惊叹。
金黄翡,还是出自同一块翡石的一对。
虽然不是绿货,但色浓到这种程度的金黄翡也相当罕见。
这已经是纯正的鸡油黄。黄翡中最贵的一种。
而且不少人都认了出来。
这对戒指,正是翠南记的镇店珍藏之一。
高清镜头将戒指的细节呈现的一览无余,足以让场内的每一位宾客看得清晰。
错不了,翠南记的这对鸡油黄是极为罕见的珍品,还曾被官方借走去展出过,很多人都曾经亲眼见过实物。
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道具或假货。
台上的两人已经有了动作,他们相对而立,彼此执手。
一对粲然耀金的戒指,分别被戴在了两人的无名指上。
傅斯岸仍带着那双黑色手套,金色的圈缀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更添了一份尊荣矜贵。
而舒白秋的指骨比他更细一圈,被金黄翡石轻易纳过,细润的白皙衬映着灼灼的金光。
顶尖的翡石真是如此。
一点微光就可以美得陶然梦幻。
至此,就算仍抱有一丝不甘或隐秘念想的人,也终于被彻底地熄了心思。
——昨天那条甚嚣尘上的传闻,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荒唐谎言。
舒白秋对翡石根本不会过敏。
戒指交换完毕,场内乐声再起。
环形大屏上的画面,也从礼台的实景,变作了蔚蓝的海。
漫天彻地的湛蓝中,台下的客人们又一次发出了隐隐的惊呼。
因为随着乐声,每一台婚宴桌上,桌面正中的华美鎏金的烛灯花架也开始自发旋转,在不同的分支中长出了一束一束的蓝玫瑰。
仿佛一棵棵怒放盛开的蓝玫瑰树。
玫瑰还带着花枝,是提前被修剪好的鲜切花,并非假花。花瓣上还缀着清润的水珠,又是玫瑰中极少见的深蓝色。
神秘而鲜妍。
每一桌的玫瑰枝数都与人数相等,每一束蓝玫瑰也可以轻易被取下。
那是给客人准备的。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能够摘取一只,拿在手中。
偌大的礼厅内花香沁人,周遭映照着如同水波淌动的蔚蓝光影。
更像是一汪醉人的蓝色花海。
舒白秋之前在模拟视频中已经看到过这场的效果,不过,正如他所想
。
现场的实地光影更为令人震撼惊叹。
眼下,客人们的注意力纷纷被眼前的蓝玫瑰所吸引,在漫开的蓝色波影中,也没有多少人还在盯看着礼台。
这种分散也稍稍给了舒白秋一点减压感。
虽然已早早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对人多的陌生场景,他仍会有一些难以轻易消解的本能紧绷。
但就在这时,舒白秋却听到了身旁的男人叫他的名字。
“舒白秋。”
少年抬头,就见傅斯岸正垂眸望着他,墨深的眸海中只有别无他物。
傅斯岸只看着他,问。
“请你做我的伴侣,可以吗?”
舒白秋微怔。
他的诧异却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舒白秋意识到。
这正是两人的婚礼宣誓。
因为傅斯岸说不喜欢这种事被别人提问,所以并没有让司仪引词。
舒白秋当时还想,这的确很像是先生的风格。
他们也定好了,宣誓环节,会彼此询问。
为此,舒白秋还提前将那句“先生,请问您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默背过了几遍。
毕竟在台上,有那么多人看着,他并不想磕绊出什么差错,给对方添麻烦。
但现在,傅斯岸这样问他,却选在了这个乐声正起、没什么人看往礼台的时候。
舒白秋不由看向了傅斯岸的胸前,用口型提醒先生,还没有开麦。
只是面前的男人,却并不像是意外的遗忘。
傅斯岸眸光平静,眉眼无澜,他更没有伸手去调试别针麦克风,反而道。
“不用。”
在鼎沸的人声中,舒白秋听到傅斯岸说。
“我的心意,不需要说给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