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的乖觉安分,不再惧怕。
他的性格举止,依然很安静。
所以傅斯岸才吻睡他,让人继续休息。
所以傅斯岸也没有急于催问那个答案。
他知道。
少年需要继续被爱养到任性。
傅斯岸垂低视线,看着安静睡着的舒白秋。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无声地低叹了一声。
到现在,还是连接吻都会昏睡过去。
要怎么真的做?
还这么大胆,直接说也要帮他……
傅斯岸的目光停在了舒白秋的唇上。
少年唇型很漂亮,唇瓣明明很薄,偏还缀有一点生润的唇珠。
而且即使现在被吻肿得明显,他的唇廓也偏于窄薄。
让人很难不去怀疑。
……会太辛苦。
或许都极大可能……会吞不下。
床上少年的气息愈加轻弱均匀。
不想扰他,傅斯岸终于还是挪开了视线。
男人抬手,以单指抬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强制压下那些不可言喻的念头的同时,傅斯岸也在想。
幸好自己刚醒时就把眼镜给戴上了。
傅斯岸缓缓撑起上身,用不惊扰睡着的小孩的轻悄动作,起身坐到了床边。
他还抬手摘下眼镜,抽出床头的棉巾,真被简单擦拭一下。
只是,在傅斯岸默然地擦眼镜的时候。
明明他自觉没怎么用力,那薄凉的镜片却还是发出了微细的一声。
“咔哒。”
男人手中的镜片,又被直接掰脱框了。
……啧。
傅斯岸扫了一眼半边空荡的镜架。
这积蓄的手劲,过甚的力度。
仍是失控得颇为明显。
在方才的过程里。
虽然傅斯岸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冷静控场,看似如常。
但舒白秋被问得心绪微茫,又尚未有全然清醒。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
先生颌下和颈侧的青筋,一直在狰然地突跳。
就算理智清醒、早已想好。
傅斯岸到底仍是没有料到。
心上人的主动,究竟给他带来了多么实质的冲击。
直到沉默地将镜片擦净,按回去,重新架到鼻梁之上。
傅斯岸才低低呼出一道略长的气息,重新将稳着许多的视线落回了少年的身上。
不甚明朗的晨光中,唇瓣微红的漂亮男孩正沉沉地睡着。
傅斯岸抬手,慢而无声地将少年颈侧微折的睡衣衣领整理好。
过了好一会儿,傅斯岸依旧没有起身离开。
他的齿列已经沉缓无声地切磨了许久,却还是有着难言的痒意。
最后,男人还是俯下了身来。
傅斯岸没有再去切
咬舒白秋的衣领,而是启唇。
他俯近了舒白秋露在绒被外侧的纤瘦手掌,噙住了一节薄白颀皙的尾指。
在少年的小指上,傅斯岸齿列微合。
他还盯望着舒白秋睡着的面容,唇间稍许用力,轻轻嗑咬。
小晕鸟。
***
舒白秋睡醒时,难得地听到了一段电子音的声响。
他坐起身时还有些怔恍,茫然地对着那悠扬的旋律听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是闹钟。
舒白秋伸手去把枕边的平板拿过来,关掉了闹钟。
室内的光线已经大亮,舒白秋不由揉了揉眼睛,人还有些初醒的懵怔。
枕边没有熟悉的身影,身侧空空的,时间也不早了,都已经九点多。
……九点多?
已经这么晚了吗?
舒白秋不由回神,他又定睛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关掉的闹钟。
闹钟还带有一条备注提醒,标记的是一处地点,一个时间。
云大,讲座。
舒白秋终于反应过来。
今天有葛虹阿姨的讲座,他该准备出门了。
少年匆忙下床,简单洗漱,迅速换好了衣服。
从卧室推门出来时,舒白秋正好撞见刚准备来敲门叫他的罗绒。
早餐也都准备好了,还热着,是很好消化的蛋饼和奶黄包。
罗绒还给舒白秋拿来了一瓶刚刚热好的甜牛奶。
舒白秋最近的体检中暂时没有乳糖不耐受,他现在的肠胃已经被养好一些,牛奶也可以喝。
吃完早餐,舒白秋就拿着半瓶没喝完的甜牛奶,先出了门。
他坐上了车,喝完剩下的牛奶,把瓶子交给了等在车外的罗绒。
此时,汽车还是没有启动。
前排的司机大哥还回过头来,同舒白秋说了一声。
“稍等,Boss马上过来。”
舒白秋微怔。
……先生?
舒白秋抬眼,向外望去,正好看到了不远处,刚刚停稳的那辆宾利。
车门开启,英俊的长腿男人走下车,直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跟着傅斯岸一同下车的,还有他的随行助理。
助理手中还拿着一个文件夹,正匆匆地汇报着什么。
日光之下,傅斯岸面容俊冷,漫不经意地听着。
他抬手抽出胸前口袋上别的鎏金钢笔,在文件夹页中签了名,又将合拢的夹册递还给了助理。
动作间,傅斯岸的脚步始终未停。
他将钢笔闭拢,夹别回胸前的衣袋。
钢笔放好,傅斯岸也正好走到了这辆古斯特的车门前。
车门已经提前被司机打开,傅斯岸直接上了车,坐在了后排。
同样在后排的舒白秋眼看着男人走过来,坐在自己的身侧。
他的脑海中“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