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母的玉雕摆件。”
“十一岁时,他还趁小秋生病,用小秋的画充当自己的作品,拿去投稿和参赛。”
葛虹听得微讶。
她对这些事并不知情,但葛虹却想起,自己的好友,也是小秋的妈妈,曾经提起过。
纪升曾不止一次地叫过她妈妈。
还对着小秋的父亲叫爸爸。
当时他们只以为小孩子年纪小,无意中叫错,或者为表示亲昵,才这样说。
但纠正过几次之后,纪升每次见到小秋的妈妈时,仍然会这么叫。
当时,葛虹就觉得这小孩有点怪。
尤其当她听好友讲,纪升还说过。
要是小秋妈妈是他的妈妈就好了。
葛虹更觉得不对劲。
就好像这个小孩子,在怪罪自己的父母不如舒白秋的父母厉害一样。
这些过去的琐碎片段串联在一起,葛虹也迅速地明晓了。
傅斯岸所说的,“纪升从小就嫉妒小秋”,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嫉妒舒白秋的父母。
更嫉妒舒白秋的才能。
但与此同时,葛虹也在意外。
这些事,傅斯岸怎么会知道?
就连与好友相识多年的葛虹,之前都了解不多。
这些陈年旧事,也都已经过去许久,鲜有人提。
而就在葛虹怀有疑惑的时候,桌对面的男人恰在此刻拿出了一只手机。
傅斯岸调出了一套文件,将手机的折叠屏展开。
他把屏幕宽大的手机放在桌上,长指推按,递到了对面葛虹的眼前。
“至于纪升后来做了什么,葛教授可以看这个。”
葛虹看了傅斯岸一眼,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份极为详尽的文件。
文件的前半部分是一份口供,供述人是两个彝族的名字。
“这两个人曾打着小秋亲戚的名义,要将小秋带走。”
傅斯岸道。
葛虹看着资料,蹙眉渐深:“……两个赌鬼?”
“对。”
文件中写得很清楚,包括这两人当年如何背上赌债、逃避还债,又是如何以伤害舒白秋为方法,躲掉了一部分周铭的债务。
包括前段时间,突然有舒家能以手摸出翡石品质的谣言,也正是因这两人而起。
葛虹审了七年的论文稿,速读能力很强,她很快将资料翻阅了个大概。
在这两人的口供当中,她也看到了纪升的名字。
就在今年,这两个赌鬼因为又输了钱,欠了还不上的新债,就想要来明城碰碰运气。
他们在明城的翡石街上徘徊时,正巧碰到了纪升。
葛虹记得,纪升的父亲是人物画家,还曾有过一套少数民族的人物画作品。
与她的记忆相印证,此时资料中所写,也提到了纪升的父亲曾携一家人前去外省聚居地
采风,并借住过好友的旧居。
所以纪升也曾和这两个赌鬼相识。
在明城的翡石街上,他当街认出了这两个人。
“纪升明知这两人是赌徒,缺钱到近乎绝路。”
桌对面的傅斯岸淡淡道。
他说话时依旧很平静,但那无澜的表象之下,却总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悚然感。
“而纪升的选择,就是给这两人出主意,让他们去找小秋,把小秋带走,当成赌石的工具。”
“……”
葛虹不由按住了额角。
此时她正在速阅的内容,也正与傅斯岸的讲述同步。
那两个赌鬼在口供里说,听到纪升的主意之后,他们起初根本不敢。
生怕再踢到一个像周铭那样的铁板,将他们狠狠教训。
是纪升说,不用担心,舒白秋这一任的收养者不会这么做。
才说动了那两个赌鬼。
也是纪升怂恿两人去找傅斯岸,去婚礼上闹,去把舒白秋当做筹码,找知名的翡石品牌方合作,将舒家的谣言散播放大。
甚至这一整场坑害舒白秋的圈套。
都可以说,是纪升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阴私想法。
“他怎么能……”
葛虹难掩震惊。
“他怎么能这么做?”
纪升明知道这些举动和谣言真正地施行和宣扬出去,会产生多大的危险。
他也明知道,这对舒白秋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纪升还是这样做了。
葛虹甚至记得,在之前纪升刚找到她时,对方还曾几次表达过对舒白秋的关切与忧虑。
言语间,如此热切诚挚。
然而,在这虚伪的表象之下。
掩藏的却是纪升早已扭曲湿泞的深深妒恨。
“因为纪升嫉妒小秋,想要毁掉他。”
傅斯岸道。
此时男人的声线,与刚刚讲纪升“他应得的”时,别无二致。
闻声,葛虹抬头,匆匆地看了傅斯岸一眼。
接着她又很快重新低下视线,去看屏幕上的文件后续。
文字版的口供之后,还有一些图文影像资料。
包括了前期三人接触的过程,密谋时的地点。
甚至还有几张监控视角之下,他们会面时的现场照片。
所有一切,都列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葛虹的心中还倏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赌鬼大都谎话连天,满口没有一句真言。
——那这两人究竟是被怎样的手段逼问,才老老实实地交代到这么清楚?
文件已经翻到了最后,葛虹也强行地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资料里只记录了纪升三人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后续的动向。
葛虹不由问道:“那纪升现在为什么会跑去金北?”
“他自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