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打磨抛完了光,有些口干的舒白秋才摘下了透明的口鼻遮罩,准备去拿水杯。
他还没起身,却见身旁已经递来了一杯水。
舒白秋微怔:“……先生?”
他太专,居然忘了身边还有人。
傅斯岸端着水杯,掌托握着手肘看他。
“是,会隐身。”
“……”舒白秋刚想抱歉,话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惹笑了。
他最后也只说出了一句:“谢谢。”
少年伸手想接过水杯,却见对方没有松手。
傅斯岸直接将玻璃水杯递到了舒白秋的唇边,意味很明显。
某位先生被忽视后的补偿,就是要亲手给小啾喂水。
舒白秋就着先生的手喝了小半杯,又听对方道。
“你雕刻的时候很迷人。”
傅斯岸看着他,平静而认真:“不是.骚.扰,也不是在恋爱脑。”
“是说你雕刻的过程,真的很吸引人。”
舒白秋怔了怔,接着又听傅斯岸说。
“当然,仅限这一句客观事实。”
男人收回了他喝完的水杯,说得云淡风轻。
“其他时候,还是纯的恋爱脑。”
舒白秋失笑,还是道:“谢谢。”
他没继续和先生聊这个玩笑,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先生这么说,让想起来,当时父母刚刚走的时候,在家精神不振,常会自己闷雕一些东西。”
“那时候,族里一位学生阿姐回乡过年,说是有假期实践,可不可以拍。”
“当时有些浑浑噩噩,也不太记得具况了,就记得她和说过,的雕刻过程好像做成了效果蛮好的直播。”
傅斯岸微顿:“……直播?”
舒白秋略一思索,解释说:“似乎是她做了一个视频号,录下了雕刻的过程做视频直播。当时效果好像很不错,让她超额完成了假期实践的任务。”
“那时候,阿姐也说过,很多人喜欢看雕刻。”
少年解释得很详细,但刚刚令傅斯岸意外的,其实不是这个过程,以及小啾曾取得的效果。
真让傅斯岸微顿思忖的,其实是他为什么没有在助理B组搜集来的资料里看到这一部分相关。
傅斯岸当初下的指令是事无巨细,B组做这种级别的任务时,也不该会有这么严重的疏漏。
转瞬之间,傅斯岸迅速罗列出了多种可能,且出了可能最的一种。
“当时直播,你是不是没有标过姓名,也没有在镜露过面?”
少年果然点了点:“嗯,阿姐只录了的手。”
当时舒白秋的状态不好,他的雕刻其实更像是一种竭力想要将注意力旁移的举止。
阿姐知道他家里刚出了事,一直在有意找他聊天,也是这种原因。
而且对方也不想给舒白秋造成什么困扰,所
以全程都没有拍脸,也没有透露具的个人信息。
这样一来,也难怪B组搜集来的过往旧事中,会没有相关内容。
而以傅斯岸对商业的敏锐,他自然能看出更多。
小啾对自己的能力总有一种不自知的谦逊,就像这次,他的描述也很简单寻常。
但其实傅斯岸知道,以小啾的长相,做线上内容会有天然的优势。
而他完全不露脸,还能把一个毫无基础的新号数据做这么好。
就足以看出,他雕刻的过程有多么受人欢迎。
傅斯岸也没有对方之后为什么没有继续。
因为答案很明显,不是因为那个学生没时间。
而是没过多久,那个听信了传言的远房亲戚就找到了舒白秋,以监护人血亲的身份,把尚未成年的男孩强行带走了。
傅斯岸只说:“那你现在还想继续么?”
“想的话,现在也可以做。”
他没有提那不能再改变的遗憾。
只在当下的眼。
这也是傅斯岸被小舒师教会的理念。
小舒师闻言怔了怔,摇:“不用……不太懂这些。”
他对各种电子设备和线上内容,是真的不太了解。
“那时候做的也都是阿姐负责的。”
但傅斯岸很清楚,几年的自媒萌芽阶段,一个学生能做出多么专业的运营?
当年会收效好,多半还是直播内容的吸引力。
不过少年现在已经说了,他还是想先做玉雕。
傅斯岸也没有多,只应声道:“好。”
说话时,傅斯岸的目光还又落下了舒白秋的双手上。
虽然刚刚的抛光打磨,舒白秋带了薄手套,但之的粗胚和修形,少年却一直是赤手在做。
傅斯岸抬手,握住了舒白秋的小臂。
他的手指修长,掌下的少年又骨骼纤细,手臂被他单掌掐握得格外轻易。
傅斯岸帮舒白秋摘下了薄手套,将那皙长的双手完全露显了出来。
他还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有哪里磨得疼么?”
舒白秋摇摇,他知道因为自己之的应激,先生对他的手一直很在意。
“没有,刚才都是很平常的操作,没有伤到手。”
傅斯岸抬眼看他,看了足足三秒钟,又道。
“那昨晚呢?”
即使在这种时刻,男人的嗓音依然很平静,像是说得很经。
“昨晚不太平常的那些,有没有磨到手?”
“……”
舒白秋瞬间卡壳。
他皙白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但昨晚,他的手却比此时的耳廓更艳。
“……没有。”舒白秋磕绊了一下,还是摇,“没有磨到疼。”
少年的身形明显有些僵绷。
傅斯岸亲自检查完一遍,才放开了
少年的手腕。
他抬眼,看见对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