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蛇一挥手,隔空取物将东西摆在桌面上。一副新牌。
她从桌上拿起纸牌,洗过两遍后摆在茶几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先。”
叶蛇活动了下手腕,将袖口的扣子解开。
陆南泽看向面前的两副牌——这架势她是为了什么事这么执着。
“第三张,第七张,第十八张,第三十一张。”
陆南泽笑着轻吐出这几个数字,示意对方开始翻牌。
这算起来是他之前无聊的时候,随便修改了下规则做出来的小游戏「抽牌」。
跟字面意思一样,由一方洗牌,根据另一方的提示抽出花色一样的牌面,同花色牌面多的人胜出。
至于失败的惩罚,无非是说几句真心话。
大概就是把真心话大冒险整合了一下,先大冒险再真心话。
后来这个玩法,就成了他们内部的一个寻乐游戏……可能是因为最开始是陆南泽跟罗林起的头。
没想到叶蛇还记得,甚至要用他胡纠的游戏来问他问题。
叶蛇从牌堆中抽出这四张,不出所料,清一色的黑桃花色。排数一对相同,另外两张不同。
将这两张牌放在桌面中央后,叶蛇报出四张牌,打算结束这场纠葛。
前辈是该回去了,她也没理由留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客人家,在生意场上做客。
陆南泽将另一副牌摊开,从中抽取出牌。
两张方片,一张梅花,一张红心。
“是我输了,也便不好意思再叨扰阁下。”
叶蛇再次将手放在桌面上,轻抚过让纸牌再度归入虚无。
不明所以的白尺,则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的这位同事,相处很久的搭档。
见着叶蛇态度冷下来的陆南泽也不多做停留,向「夜之公馆」的两位掌权人合规矩地道了声别后,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白尺突然开口,显然不死心的他,没有叶蛇那么含蓄。
叶蛇则是微微摇了下头,表情似哭非笑地看向自己的多年搭档。
“白尺,我们拦不下他,也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一切早该结束的。
“但是,”看着陆南泽跟白阡渐渐远去,被叶蛇叫住的白尺有些不服气,“是他害死的老师啊……”
“啊?谁说的!”
叶蛇突然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握紧了拳头。
谁这么不要命地造谣,她绝对要把那家伙的头拧成……
“首领说……那次副本跟老师一起行动的高层,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
白尺面露苦色,不想再回忆自己的顶头上司把自己叫过去,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时候的感觉。
叶蛇晃了神,表情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多年搭档。
这么久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纯粹。
——是啊,这是从首领那里得知的情况,确实不假,可这是充满误导气息的“真实”。
叶蛇咽了咽口水。
他们怕不是,被利用了还不自知。
对了,刚才她收牌的时候,明显摸到了一个触感不一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叶蛇再度调动能力,摊开掌心后,一张小纸条出现在她手中。
没有一张扑克牌大——这是陆南泽刚塞到牌堆里的东西。
…… ……
「夜之公馆」外围街道,周围已然亮起了万家灯火,高楼大厦的城市气息,比起诗情画意的临安,完全是两个概念。
“谢谢你,二十天后见,陆同学。”
白阡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表明自己要回去也就不多停留了。
“再见,白阡小姐。”
陆南泽礼节性地笑了一下,一直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对白阡的态度既不冷淡,也不热情。
而站在车旁的纱裙少女,则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人,她目光在陆南泽与自己好友白阡两人之间一转。
不是,他们两个多久不见关系就这么好?怎么可能……再怎么好的男生,也配不上她的好闺蜜啊。
纱裙少女皱起眉头,扯了扯白阡的衣袖边,小声嘀咕。
“告诉姐妹,你真看上那家伙了?”
本看着陆南泽远去的白阡,脸色立刻黑了起来,以一种鄙夷但不冒犯的目光看向这位其他家的小姐。
“说了是同学,你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呢。”
纱裙少女吐了下舌头,一脸无辜地说,“我不是怕你被骗了,外面的陌生人随便说句好听的话没有多难。”
白阡叹了口气,揉了下纱裙少女的头发。
“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
被白阡盯着的少女,心虚地回忆了一下……好像也是,自己的朋友那性格,遇到个人渣,绝对不会柔弱地等着别人来救她。
…… ……
百无聊赖走在街道上的陆南泽,看着附近的风景。
繁闹的地段,跟临安实在太不相同,恍惚间让他有些陌生。
这个时间,原本该在三叶草的新地段,或者地址上那个家里休息的他,还在外面。
就是这个步散得有点远,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纸条他已经送到,接下来就看罗林怎么发挥了。
…… ……
坐在玻璃室内的罗林,懒散地打了下哈欠。
被留在这里有个半天了,林知琛那家伙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点什么,也就随便找了几个人审问她。
唉,这种拖延时间的手段,还真是老套。
罗林看着面前的另一个审讯者,慵懒地向后靠去也不失风度。
她支着下巴,微卷的黑长发披散在肩上,一时间气场比对面两个人还强。
“问完了吗?”
好像被审讯的不是罗林,而是另外两个真正的“判官”。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嚣张的嫌疑人,只是在对视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