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嫩绿的草叶上,压弯了草叶的身躯。
嘀嗒。
药液滴落在嫩草的旁边,迅速融入地下。
不过片刻,原本生机勃勃,带着些许血污的草地,一大片一大片枯萎下去,黑色成了这里新的主题。
“真是浪费啊,”白尺眯起自己的眼瞳,猫看猎物一样盯着驯兽师,“你知道你喝的东西是什么吗?”
“……咳咳……咳咳咳……”
猛然被白尺揪起衣领,本就抗拒喝一滴的男人,猛然咳嗽起来。
这家伙也真是奇怪,什么本源能力才能让他感觉……对面站着的,是个披着人皮的诡异。
白尺诡异的力气与反应能力,几乎是同阶都难应付的程度。甚至混杂着血腥。
这就是所谓的……昼夜的新「夜」之一吗?
“什……什么……”
比白尺高上一段的驯兽师,整个人都以曲身的姿势被他拉着,整个场面荒诞又古怪。
“是我老师的研发成果。”
老师……那位【昼夜】老成员?不,他不是这方面的研究人员。
在医药学知识上,有研究的无非几位,除了在位的首领,【昼夜】科研所的人没有相应地位当白尺的老师。
但当上【昼夜】首领的那位,早就不碰这方面的研究了,只是武器大多都是这方面相关的东西。
“……难不成,是那个死人……”
驯兽师小声地嘀咕,被白尺一字不落地尽收耳底。
不听倒还好,一听白尺整个人都仿佛炸了毛,一双血红色的猫瞳,死死看着眼前的人,那是看一具尸体的眼神。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被踩到雷区的少年人,举起已经非人的毛绒绒巨爪,抓向驯兽师脆弱的脖颈处。
好机会,驯兽师调转最后一点精神力,打算控制非人化的白尺。
既然白尺有兽的倾向,驯兽师就有把握控制住他。
嘀嗒,嘀嗒。
鲜红色的滚烫血液,溅了白尺一脸。
白尺却只是微微眯起眸子,用爪子嫌弃地擦了一下,只是嫌弃。
“这,怎么可能……”
驯兽师捂住流血的伤口,可还是有大量溢出的血液从他的手指缝隙间流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为什么……我……”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遗留的残余终于被清了根。
这场好戏,以毫无悬念的差距开场为起始,以魔幻的收场为结局。
任谁也无法想象,不可一世的【临渊】,被【三叶草】的里应外合,彻底伤了筋骨。
……至于究竟是谁杀的事实,很重要吗?
数个猫形灵力团围绕在尸体的周围,伸出猫舌梳了梳雪白的毛发。
它们开始向尸体靠近,伸出了自己的獠牙,对准尸体的血肉就是一口。
一阵咀嚼声出现,那是吃生食的响动,连皮带肉的食用声。
雪白的灵力团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液,停不下进食的欲望。
…… ……
官方基地外。
“我来接你了,你人在哪呢?”
黑色短发微卷的年轻人,按着耳朵上的黑色耳麦,看向面前的风景。
数棵白杨树挺立在建筑物两边,风也无法撼动它们分毫。
“怎么做的?”
靠在某处建筑物的白色风衣女人,晃了晃手里的药剂。
沙沙,沙沙——
风带动年轻人的风衣,微微摆动。
他转身看向身后,只见自己的同伴不知何时已经靠在那处,朝自己招了招手。
无声默契,在他们之间悄然散开。
黑发年轻人闭了耳麦,慢慢朝眼前人走去。
他走到女人身前,思索了半天才开口,“坑人不带这么玩的,哥们。”
罗林笑出了声,几乎是很小的一声“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你去那里见到谁了,这么大怨念。”
早就料到陆南泽会碰壁的罗林,一点不掩盖自己的算计。
“没什么,一个麻烦的家伙而已。”
“喏,附带礼物。”
陆南泽将那张纸质照片递给了罗林,非常大度地表示自己不计较了。
罗林接过那张照片,错愕的神情几乎无法掩盖,她将照片对在阳光底下。
丝丝运转的灵力,附在照片周围。
……这,怎么可能。
“姐……原来那几个月忙着做这个去了。”
罗林看着上面的画面,一时心情复杂。
她不可能在这里聚集灵力看这段被嵌入纸张的时间,就像陆南泽拿到手的时刻,也没有想过要观看这段回忆。
对于他们而言,这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又仿佛还在昨日。
想到还有什么事的罗林,将照片塞给陆南泽。
“走吧。”
他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关于【临渊】后续的处理,必须要做到完善。
…… ……
临安市,郊区。
短发女人踩在碎石子路上,以飞快的速度直行,道路的阻挡对她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越远离城口,那股血腥味也就越浓厚。
文晴雪皱了皱鼻子,停下了脚步,环视四周一圈。
还新鲜着的血痕,在路上拖出长长的一条线路,在荒郊野外中,分外明显。
蹲下身的文晴雪,用手沾了下地上的血迹……还是温热的。
看来凶手没走多久。
文晴雪起身,向前面的树林区域走进,那里的血腥味最重。
沙沙,沙沙。
不知名的树种,一棵接一棵地围绕在四周。
血线在这里,戛然而止。
咔嚓!
踩到硬物的文晴雪,露出难看的脸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