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文咬着嘴唇。
“娘娘,奴婢是冤枉的。”
平时的惜文成熟稳重,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能保持冷静,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见状,皇后的怀疑更深:“本宫还没问你犯了什么罪,你就先喊冤了?”
“昨夜你究竟在哪里?若再不说实话,本宫就让和你住一起的宫女过来对质了。”皇后继续逼问道。
惜文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低低地问道:“娘娘,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皇后的质问在惜文的设计中,但她没想到皇后竟然会如此决绝。
皇后失望道:“你若是真的清白无辜,又何苦说话如此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惜文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似乎在挣扎着做出决定。
最后,她还是开口了:“娘娘,奴婢昨夜,确实去了吉贵人的屋中。”
!!!
邬情心里惊讶道:【啊,真的是她啊。】
【她直接就承认了?这我确实是没想到。】
【真是奇怪,惜文姑姑在原书中可是以城府深沉著称。按常理来说,她不应该就这样轻易认罪啊。】
皇后又气又恼:“惜文,你跟随本宫多年,本宫一直视你为心腹。可你竟然做出这种糊涂事来!”
“说,你究竟为何要偷吉贵人的名册。”
惜文和皇后捆绑太深,她犯了罪,丢的是皇后的脸。
尤其现下皇后还在试图拉近和邬情关系。
惜文这一举动,让皇后脸上更无光彩了。
惜文哽咽着说:“娘娘,奴婢的确在夜里进了吉贵人的屋子,但奴婢绝对没有动过那本名册。”
她双膝一曲,重重跪下。
膝盖和地板接触的清脆响声让邬情牙都酸了。
嘶。
这苦肉计,真是不得不佩服。
“奴婢听说,吉贵人昨夜为了处理宫务,一直忙碌到深夜,连毛笔都用坏了。”
“贵人工作得如此辛苦,奴婢实在是不敢打扰,只好等到贵人安歇之后,才敢悄悄进去为她更换新的毛笔。”
皇后问邬情:“可有此事?”
邬情点头。
“这件事情,小禄子也知道。小禄子昨夜一直守在吉贵人的门口,亲眼看到奴婢拿着破损的笔墨出来的。”
也就是说,昨夜惜文进邬情的屋子里,是为了帮她更换毛笔,而不是偷取名册。
惜文说完,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彻底跪倒在地上,“奴婢自知资质平庸,无法为娘娘分忧解难,但奴婢绝不敢做出任何背叛娘娘的事情。”
“吉贵人有幸为娘娘分担宫务,奴婢便想着帮衬下吉贵人,谁知道让吉贵人误会了奴婢。”
皇后卧在榻上,疲倦的眼里意味不明。
昨夜她的确让小禄子守在吉贵人的门外,让小禄子保护吉贵人的安危。
“传小禄子。”
小禄子小跑着进来,跪在床前,将昨夜的事情一一说明。
他遵奉皇后的旨意,整夜守在吉贵人的寝宫门外,不曾有丝毫懈怠。
夜深人静时,惜文姑姑却突然造访,声称要为吉贵人更换新的笔墨。
小禄子原本心生疑虑,想要婉拒,但见惜文姑姑手中已端着一套精致的笔墨,且吉贵人确实曾提及笔已用坏,他只得作罢。
小禄子确信地表示,昨夜惜文姑姑进入寝宫后,手中仅带出了一支用过的笔。
看起来,是邬情冤枉了惜文。
邬情开动小脑袋瓜,分析现况。
【在原书的记载中,小禄子是个忠诚老实的人,应当不会是那种轻易撒谎的货色。】
【惜文的手上没有名册,不代表她没带出来。】
【我记得昨夜她藏在袖子里的?】
【惜文离去的时候,也许只给小禄子展示了那支毛笔。天太黑,小禄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藏东西在身上。】
“吉贵人和奴婢素不相识,误会了奴婢也是人之常情。”惜文叹了口气道。
皇后的手指在佛珠上无意识地摩挲着,面色凝重。
她知道惜文最是忠诚。
但这样的人,有时候也会因为“护主”,偶尔反咬主人一口。
惜文没等来皇后开口,就知道她还在疑心自己。
她眼底滑过一丝怨怼之色,嘴上却开口道:“娘娘,奴婢从吉贵人那里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屋中,未曾外出。若是奴婢真的将名册带了出来,也只能是藏在自己的屋里。”
惜文说:“娘娘不如找人去奴婢的房里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名册的踪迹。”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坚定的决然,似乎对自己的清白有着绝对的信心。
皇后微微点头,吩咐道:“小禄子,你带两个得力的过去。”
不出意外,经过一番仔细搜寻,惜文的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那本神秘的名册,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踪影全无。
种种证据都表明,惜文是清白的。
邬情摸下巴,思索。
【昨夜就她一个人进了我的房间。】
【不在她的身上,也不在房间里,那会在哪里呢?】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某位武林高手趁着夜色潜入我的住所,偷走了那本书。】
【说不定,我真的错怪了惜文。】
皇后叹了口气。
她心底还是比较相信惜文的,毕竟惜文跟了她这么多年,极少犯大错。
吉贵人虽然有天机书,但还是小孩子心性,她不能完全相信吉贵人的心声。
皇后对惜文隐隐有了几分愧疚。
她歉意地对惜文说:“起来吧,是本宫错怪了你。”
惜文抹去眼角的泪,垂下头,安静靠在一边。
——现在最重要的,是名册丢失所引发的后果。
邬情问:“这么重要的名册,应该不止一份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