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进去后,小禄子就一直守在门外。
大皇子和二皇子垂头丧气地站在吉贵人面前,那模样,仿佛是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任吉贵人怎么说他们,他们也不敢反驳一句。
而吉贵人在一边叉腰骂人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严师的风范。
小禄子低头默笑。
如此这般,皇后娘娘也可安心了。
屋内,邬情催促道:“一人一个问题结束了,可以问第二个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却不敢再问了。
他们尚显青涩的脸上纷纷展现出惧色。
吉贵人知道的东西,太恐怖了!
谁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秘密啊!
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也太逆天了吧?
大皇子咽了口唾沫,谨慎地问道:“贵人,您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这么隐秘的事都被人知道了,该不是他们身边出了叛徒吧?
“这个嘛——不能告诉你们。”
邬情故意吊胃口。
她还指望这两个太监回去,把她过目不忘的事情传开呢。
“反正,我刚刚给出的那两个答案,你们回去与大皇子和二皇子求证一番,自然就能明白我是否所言非虚了。”
大皇子、二皇子哑口无言。
如果他们真是太监,哪有胆子向皇子们求证啊。
敢窥探主子的隐私,不被打死就不错了。
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气,道:“贵人,您看这样如何?另两个问题我们先暂且记下,日后有机会再来向您请教。”
二皇子马上附和。
反正,他们是真的不敢问了。
邬情怀疑地说:“你们不是来帮皇子们打探我的底细的嘛?怎么,只问一个问题就够了?”
够了,真的够了。
二人齐齐点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行吧。”邬情说,“那你们回去的时候,记得和皇子们说,我是真的很不错,很适合当老师的哈。”
二人再次乖巧点头。
谁敢说您不好啊?
邬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踏出宫门,大皇子和二皇子目光交汇,均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不信任。
但这一回,二人却不敢再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地争吵。
二皇子紧咬牙关,威胁道:“大哥,你最好把你的嘴巴管严实点,否则你九岁还尿床这种糗事,恐怕就要传遍整个皇宫了。”
大皇子毫不示弱,“二弟说话底气真足,也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觊觎穆贵人?”
二皇子不以为然地说:“我从未向外人表露过此事。”
大皇子轻笑:“我也一样。”
双方虽然都知道了彼此的把柄,但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纵然恨得牙痒痒,也无法对对方做什么。
双方不甘地互瞪了十秒。
等到眼睛都酸了,大皇子、二皇子才异口同声地开口:“休战?”
“行。”
“休战吧。”
二人甩袖,只觉得晦气极了。
今天的这场对话,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比上个月加起来说的所有话都要多得多!
一看到大哥/二弟的脸,他就忍不住犯恶心!
守在屋外的小禄子咳了一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他小步上前笑道:“二位殿下,皇后娘娘有请,还请殿下们和奴才走一趟。”
大皇子心中咯噔一下:“……”
坏了。
他支吾道:“我衣裳凌乱,如此去见母后,恐怕有失礼节。不如我先回去换身整洁的衣裳,再前往拜见吧。”
大皇子之前从房顶上掉下来时,滑落了一只靴子,现在脚上还是空空的。
而且他和二弟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打了一架。
小禄子闻言,迅速从身后捧出大皇子之前丢失的那只靴子,递到他的面前,笑道:“殿下,靴子已经找回来了。您还是抓紧时间吧,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呢。”
大皇子摸摸鼻子。
看来是逃不过去了。
……
坤宁宫,皇后寝殿。
殿内熏香袅袅,轻纱轻拂。
“打架了?”皇后一语道破。
大皇子、二皇子:“……”
两个少年头都不抬,深怕皇后瞧见他们脸上的咬痕。
皇后被数位宫女小心搀扶至客室的榻上。
她斜靠在软垫上,轻声问两个惴惴不安的皇子:“听说,你们去找陛下了?还被训了一顿?”
二皇子嘴唇微动,似是有话想说。
“不必在本宫面前隐瞒,皇上都和本宫说了。”
二皇子气息顿时一滞,小脑袋又低了下去,仿佛被霜打的茄子一般。
大皇子则迅速在母亲面前滑跪:“母后,此事确实是儿子处理不当。”
比起身边的二皇子,大皇子想得就多得多了。
他心中清楚,无论他们如何反对吉贵人的事情,都不应该越过母后,直接去找父皇。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母后的不敬。
而且,大皇子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吉贵人确实存在一些偏见。正是这些偏见使他一叶障目,做出鲁莽的举动。
大皇子隐隐约约明白了父皇赐字“静”的原因。
皇后长叹一口气。
她摇头道,“也不怪你们,本宫深思过后,觉得这事确有不妥。你们大了,让吉贵人来教导你们的事情,理应先征询一下你们二人的意见。”
“既然你们都去见过吉贵人了,本宫问,你们现在可愿意让她指导?”
两个人有点犹豫。
他们见识过吉贵人的才华,但吉贵人终究是女子之身,这让他们心中难免有些顾虑。
他们既想学习吉贵人的本事,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