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披着马甲的家伙各自忏悔了一番,随即没事人一样地移开视线。
反正对方是宫女。
到时候就算马甲被揭穿,也不会很尴尬……吧?
“合作吗,梨儿姑娘?”
邬情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随后向“梨儿”姑娘提议道:“若你能助我揪出真凶,我愿支付你……五十两,如何?”
五十两,对邬情而言,是她晋升为贵人后一个月的月例。
邬情肩负着辅导员的重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静怡轩,窥视杏儿的行踪。
“梨儿”姑娘若能在此帮她一把,邬情感激不尽。
朱晗菲点头。
五十两差不多是一个宫女一年的俸禄了,“锦绣”很有诚意。
就算“锦绣”不主动提出合作,她也会往这个方向引导。
——这是接近吉贵人的大好机会,朱晗菲怎会放过?
二人达成一致后,朱晗菲开始给“锦绣”出谋划策。
她轻声道:“你身手不错,等杏儿走后,你不如跟上去,看看她会去哪里。”
邬情点点头,说:“我尽量。”
当然,这是最幸运的情况。
事实上,找到真凶不会那么容易。
朱晗菲思索片刻,又皱着眉头补充道:“不过,宫中有宵禁,杏儿未必会直接与人会面。换作是我,我或许会先将银子藏到某个隐秘之地,再做后续打算。”
她说,“若你今晚一无所获,明日可再寻机会前来。我自有办法从杏儿口中探听一二。”
朱晗菲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不如就让阮悦出面,和杏儿交易一回,借此打探真凶的线索。
邬情嗯了一声,“可以,如果我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每晚这个时辰过来找你。”
反正她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做。
熊大熊二这几天被小测试卷打击得有些萎靡,晚自习时不要太乖巧,一点都不需要人操心。
就是夕颜一直病着不来上课,让她有点忧心。
朱晗菲看着邬情,展露笑颜道,“好啊,我陪你。”
“虽然我相信你一个人也能应对自如,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量。”
朱晗菲继续说道,“吉贵人被污蔑,心里一定很不好受。我们一定要尽早找到贩卖档案的真凶,还她一个清白。”
邬情眼泪汪汪:【……呜呜呜,她人真好啊。】
……
与此同时,桐树下的两人,终于走到了交易的关键时刻。
杏儿试探道:“卢姑娘意下如何?”
卢巧音紧咬着下唇,犹豫道:“一百两,确实有些贵了。只为那几张纸,我……我……”
为了几份档案花一百两,卢巧音舍不得。
杏儿微微颔首,似是在叹息:“看来,我们主子和卢姑娘,是有缘而无分了。”
卢巧音的内心无比挣扎。
一会儿后,她迟疑着问道:“能否便宜一点?”
杏儿皱着眉头打量她:“……姑娘想要多少?若是价钱太低,不说吉贵人,让别的姑娘们知道了,也要有意见。”
卢巧音深吸一口气,面部扭曲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八十……五两。”
想到砍价太多可能不妥,卢巧音又添上了五两银子,以表自己的诚意。
【不是,谁教你这么砍价的!】
远处的邬情手指扣在柱子上面,和猫一样挠爪子。
她恨铁不成钢地吐槽道,“直接对半砍啊!你倒好,底价报八十两,还多加了五两?这不坑你坑谁?”
砍价,本就是一场心理较量。
商家和顾客都在演戏,就看谁能演到最后。
卢巧音的姿态过于谦卑,让杏儿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底细。
果然,杏儿一点都没有退缩。
“这价格低不了,姑娘不要,自有人要。”杏儿冷冷地说,丝毫不给情面。
卢巧音有些着急,她急促道:“臣女仰慕吉贵人多时了,烦请杏儿姑娘给个机会吧。”
杏儿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卢姑娘,这价格已经是最低了。我们贵人做这件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我要对得起我们贵人,不能让她白费了心思。”
卢巧音脸色一僵。
“……九十两,这是我能拿出的极限了。我手中并无更多的现钱。”
卢巧音低下头,认输了。
邬情看得都要急死了。
这哪里是在还价啊!
杏儿还大发慈悲地说:“好吧,看在姑娘诚意满满的份上,我便破例一次。”
“不过之后,姑娘在我这里买东西,都不许讲价了。”
卢巧音舒了一口气,笑着道:“多谢。”
邬情在柱子后看得目瞪口呆。
“她她她她她……怎么能同意呢?那可是九十两啊。”
朱晗菲倒是很能理解卢巧音的做法。
其实,卢巧音能够迈出讲价的这一步,已经胜过了大部分的官家小姐了。
小姐们对价格的变化漠不关心,更别提亲自下场与商贩争执。
原价将东西买下来后,小姐们还要给下人们打赏些银子。
这既是官家小姐应有的风度,也是她们对下人的一种微妙而隐晦的俯视。
朱晗菲向邬情虚心求教:“依你的想法,应该如何讲价呢?”
朱晗菲算是问对人了。
邬情以前常去地下商场的服装店砍价。
她能将原价四百的衣服砍到一百,再让店主送一顶帽子。
谈到砍价,邬情滔滔不绝。
邬情说:“不管对面开价多少,你上来就对半砍。倘若他们不答应,你便假装愤然离去。”
朱晗菲讶异:“直接就走吗?万一杏儿将那份档案卖给了别人怎么办?”
“这个确实要看情况分析。有些店家比较良心,你若是一刀砍得太狠,他们无法盈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