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许清宁为了阻止衡瑾和他的表妹楚袅袅在一起,带着众人捉奸,把他们私相授受的事情公之于众,导致林袅袅羞愤投河。
衡瑾愤怒之下,一把火烧了她的屋子。
虽然许清宁死里逃生,但面容全毁。
她心如死灰,顶着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苟活十几年,死后一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六岁。
看着窗外濛濛细雨落在柔嫩绿芽上,天地间一片生机勃勃,重生的许清宁决定成全衡瑾和他的表妹楚袅袅。
万物可爱。
她为什么要把一生浪费在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身上呢。
衡瑾既然一心要他的表妹,那就成全他们,让他们轰轰烈烈的爱去吧。
她再也不想变成一个鬼,躲在暗无天日的房里苟活。
这一世她只想舒适自在的过日子,享受美味的膳食,漂亮的衣裳,华贵的珠宝。
以及阳光,春风和细雨。
许清宁看着镜子里自己完好无损的脸,直接拔掉发髻上的银簪和珍珠,脱掉身上素竹色的棉布衣裙。
“世子妃,您这是做什么呢?”
一个梳着双平髻的丫鬟端着茶水,惊讶的走进来。
看到她,许清宁有些恍惚。
榴月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又随她陪嫁到鲁王府的丫鬟。在那场大火中,她拼尽全力把许清宁推出屋子,自己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此时她俏生生的站在眼前,让许清宁眼眶有些酸涩。
“您怎么了,是不是又为世子爷伤心呢?”榴月担忧的望着她。
“没有。”许清宁随意抹了下眼角,声音变得轻快,“榴月,把我那套蜀锦石榴红的裙子拿来吧。”
“昨儿候府才送来的那套裙子?您不是不喜欢吗,嫌弃颜色太鲜艳俗气,让奴婢收起来呢。”榴月惊讶问。
许清宁淡淡一笑:“从今儿起,我喜欢了。”
她是明艳鲜妍的长相,最适合娇艳大气的装扮。
但因为衡瑾不喜欢,所以她收起了所有鲜艳的衣裳,换上素静淡雅的妆扮,学着楚袅袅的柔弱雅致,期盼能得到衡瑾的一丝垂怜。
却时常被衡瑾嘲讽她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
现在,她不想再改变自己去讨好别人了。
她换上母亲让人送来的名贵新裙,重新梳头,朝云近香髻戴上纯金镶宝石的小花冠,项上挂着璎珞金项圈。
镜子里的少女双眸如星,肤如初雪。
明艳如春日蔷薇,高贵大气。
榴月看得呆了,喃喃:“这才世子妃原本应该有的模样啊。”
自从嫁给衡瑾,世子妃收起所有奢华衣裳首饰,素净的就像最娇艳的芍药失去了颜色。
再次看到盛放的芍药,榴月感动到有点想哭。
“哭什么呢,傻丫头,走吧。”
“去哪里?”
“给老王妃和老王爷请安。”
许清宁摇着一把团扇,走出屋子。
外面已经放晴,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分花拂柳穿过月门,路过一处精致的耳房时,许清宁的脚步顿了顿。
房里隐约传来男女的说话声,以及喘息和娇滴滴的嗔笑。
“……别碰我啦。”
“袅袅,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想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这是欺负我,呜呜。”
“你放心!我一心一意只爱你,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我会负责的。”
“你带我走吧,我什么都不要,钱财富贵于我皆是浮云,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袅袅,我衡瑾此生必不负你!”
许清宁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听着。
榴月脸色发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走吧,别误了请安的时辰。”
许清宁神情平静,慢悠悠走开了。
榴月愣了愣,连忙跟上去,直到走出很远,才小心翼翼说:“世子妃,您不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
许清宁笑笑,“生气伤身体的,拿别人的错误伤害自己,那多不划算。”
前世当她听到衡瑾和楚袅袅在屋里的动静时,气得几乎昏厥。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要带别的女人私奔而抛弃她。
她要阻止这一切。
于是她冲到鲁王妃面前告状哭诉,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来捉奸。
并当场狠狠打了楚袅袅两个耳光。
楚袅袅是衡瑾的远房表妹,自小寄居在鲁王府。
虽然楚袅袅并非高门大户贵女,但也是书香门第出生的娇娇女,受此羞辱,当夜就投河了。
衡瑾为表妹报仇一把火要烧死许清宁。
许清宁摸摸自己光洁的脸颊,缓缓吐出一口气。
捉奸?
她可绝不会再那么做了。
最好衡瑾能真的带着林袅袅私奔,让现实来检验一下,他们的爱是不是真的那么坚贞不屈。
到了鲁王妃住的荣安堂,许清宁进去请安。
鲁王妃是鲁王续弦,四十左右,容貌丰润。
她正歪在榻上打瞌睡,听丫鬟说世子妃来了,抬头睁眼一看,不由惊讶。
眼前这一袭红裙,金钗摇曳,星眸皓齿,神采飞扬的小美人,与她记忆中清汤寡水的儿媳妇判若两人。
“儿媳给母亲请安。”
许清宁口舌鲜甜,“母亲今日气色可真好,瞧着竟像双十年华的少女。”
鲁王妃笑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也学会哄人了?”
话虽如此,女人哪有不喜欢被夸赞的。
鲁王妃心情大好,拉她坐身边:“你今儿打扮得不错,这才是世子妃的体统模样呢!你是候府嫡女,如今是鲁王世子妃,多娇贵的人儿,别学那些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
许清宁知道她说的小家子气是楚袅袅。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