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怔,动作顿住。
吻上的一瞬间,许清宁袖口微动,那把薄如蝉翼的陨铁匕首滑入手中,然后毫不犹豫的插进对方的胸口!
削铁如泥的匕首悄无声息没入皮肉中,甚至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男人一动不动。
许清宁缓缓离开他的唇,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迅速拔出匕首,朝着他胸口再次刺去——
没想到男人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移到黑幽幽的、滴着血的匕首上,凤眸微眯,“玄铁匕首,专门为了杀我造的?”
“没错,你该死!”
许清宁厉声说着,左手狠狠一掌拍在他受伤的胸口处。
男人闷哼,噗的吐出一大口血雾,脸色瞬间变为苍白。
许清宁趁机抢回匕首,再次朝他刺去。
男人躲避不及,肩头被刺中。
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在许清宁第三次刺来的时候,男人一脚把她踢出了车厢。
许清宁滚落到山路上,左腿摔到石头上,痛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匕首也远远飞了出去。
男人喘了口气,撕下布条,把胸口的伤口扎起来止血,然后跳下车,捡起玄铁匕首,来到许清宁面前。
他看着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庞,自言自语:“可惜了,你今天没能杀死我。下次继续努力吧。”
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响动。
男人回头,看见黑夜中出现几只绿色的眼睛。
是狼。
狼都是成群出现的。
果然,一只,两只,连续十几头狼出现,朝他们围了过来。
狼群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
若换做平时,区区十几头狼,男人不会放在眼里。
但现在他身受重伤,想要把它们全部击杀,还是有点难度的。
男人看了眼手中匕首,又扫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许清宁,脸上没什么表情。
忽然一头狼猛地窜过来,朝着躺在地上的许清宁扑了过去!
“畜生尔敢!”
男人眸光微闪,手中匕首划过,一刀割开了狼的脖子。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剩下十几头狼,一起扑了过来。
……
许久后。
男人单膝半跪在许清宁身边,周围是十几头狼的尸体。
空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浑身是血,已经分辨不出衣裳原本的颜色。
远处隐隐约约有火把闪动,随后传来人声呼喊的喧哗声。
男人朝许清宁看了眼,把陨铁匕首放到她手边,扶着树站起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火把渐渐近了。
衡瑾慌慌张张的冲过来,看到许清宁躺在一圈狼尸中间,吓得魂飞魄荡,哭喊着扑过去:“世子妃,世子妃!你别吓唬我啊!你千万不能死啊!”
他身后跟着的小厮和两个丫鬟,也都吓得要命,围过来乱叫。
榴月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天啊,我的天啊,世子妃死了吗?这可怎么办啊!世子妃啊,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啊!我跟着你一起走,到底下再接着伺候你啊!”
“不要胡说!”孟春狠狠瞪她,“世子妃还有气,你看清楚点!”
此言一出,衡瑾也回过神,连忙让人把火把靠近点,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果然感觉到了跳动。
肌肤也是温热的。
“世子妃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衡瑾喜极而泣,连忙把许清宁抱起来,放到马车里,冲着小厮吼道,“快点回去,找孟太医来!”
马车呼啸着连夜赶回城。
“城门已经关了,怎么办,世子爷?”车夫着急叫道。
衡瑾吼道:“三斤,六斤,你们两个把门给我叫开!就说我们是鲁王府的,不开门耽误了大事,小爷叫他们全都死!”
两个小厮是双胞胎,生下来一大一小,一个三斤重,一个六斤重,故而得名。
他们两个冲到城门拼命拍门叫:“开门,开门!我们鲁王府的!”
话音刚落, 大门就缓缓打开。
一个守卫探头说:“快点吧!”
俩小厮愣了愣,赶紧跑回去告诉衡瑾。
衡瑾惊喜得意:“果然我们鲁王府的名头好使,我谅那些人也不敢不开门!快,快点!进城!”
马车穿过城门,疾驰而去。
城门在他们身后,又缓缓关上。
“守好大门,不要懈怠。”
“是,将军!”
一袭铠甲的城门守将程修言巡视过后,转身返回城口之上,推开自己的卧室房门。
他走到床边,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叹了口气。
男人听到声音,睁开眼,声音沙哑:“人过去了?”
“您吩咐,我能不盯着吗。鲁王府的马车已经进城了。”程修言皱眉,“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怎么弄的?跟鲁王府有关系?”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在山里遇到一群狼。”
“别说十几头狼,就是一百头狼,怎么可能把你伤成这样?”程修言指着他胸口处最严重的那处伤,“还有,你别告诉我,你遇到的那群狼还会使用兵器?”
“那是意外。”
“意外?”程修言声音抬高,“什么意外?你跟我说说,什么意外能导致你心口出现一道这么薄,这么深,这么致命的伤口?!你知道吗,只要伤口再斜一点点,刺中你的心脏,你就必死无疑了!”
“吵死了!”
男人闭上眼,不搭理他。
程修言蹲到床边:“我的煜王殿下哎,您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受这么重的伤,不去找大夫治疗,跑到我这里,就为了让我给鲁王府的马车开城门?您这伤该不会是衡瑾那个纨绔弄的吧?”
他是武将,见过的伤多了去了。
除非是在毫无防备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