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吓得几乎尿裤子:“爷,您别闹了行不行?这里可是煜王府啊!”
“再去通传!”许镜宇捏住他脖子,厉声道,“你告诉煜王殿下,我是许镜宇,长兴侯府的,我来求药救妹妹。若王爷赏药,从此以后我许镜宇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门子慌慌张张跑进王府。
因多年来在法华寺养病,衡涅羽的身边没有丫鬟婆子近身伺候,只有一个随从卫矛,了解他的情况。
衡涅羽前几日吐血昏迷,才好一些,卫矛哪里肯让人打扰他休息。
因此看到门子又跑回来,他一脚就踹门子身上了。
“没记性的王八羔子,小爷的话你听不懂?管他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扰王爷休息!”
门子快哭了:“卫爷,不是小的没记性,实在是长兴侯的爷俩太凶残啊!小的若不来通传,他们就要把咱们王府的门拆了!”
卫矛大怒:“好个长兴侯,好大的胆子!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非要见识见识,他有什么胆子拆我们煜王府的门!”
他一把推开门子,抬脚往外走。
“卫矛。”
身后门里忽然传来煜王的声音。
卫矛连忙转身:“殿下,属下有罪,扰着您歇息了。”
衡涅羽打开门。
他穿着白色中衣,披着狐裘斗篷,墨云般的长发披在身后,芝兰玉树般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音也有些沙哑:“长兴侯来求药?”
“回殿下,”门子连忙跪下,“长兴侯父子俩蛮横无理,在门口大吵大闹。尤其是长兴侯世子许镜宇,说什么如果殿下赏药,救了他妹妹,他就赴汤蹈火什么的……”
“本王知道了。”
衡涅羽低咳两声,伸出手,掌心是一个瓷瓶,“卫矛,把药拿去给他们。”
卫矛接过瓷瓶一看,是清心解毒丸,“爷,这药咱也没多余的了,其中一味药材难寻,咱得留着下次发作的时候……”
衡涅羽语气淡淡:“卫矛,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本王做事?”
“属下不敢!”
卫矛连忙垂首,“属下这就把药送给他们。”
许铠正在埋怨弟弟和侄子,看到卫矛前来,连忙走上前施礼:“卫将军,是在下失礼了。请煜王殿下千万莫要怪罪。”
卫矛没理会他,直接对他身后的许镜宇说:“把药拿去。”
许铠愕然。
许镜宇大喜,立即上前拿过药瓶,激动说:“多谢煜王殿下!若能治好我妹妹,大恩大德,我许镜宇没齿难忘!”
他转身就翻身上马,叫了声:“伯父,父亲,时间紧急,我先回去了!”
说罢就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卫矛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底喝了声彩。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许锐拱手道了声谢,也随之离开。
许铠有点尴尬,也默默跟着骑马回去了。
卫矛叹了口气。
每年秋天才能集齐一次药材,配制一瓶清心解毒丸。
这还不到时候呢,药已经没了。
下次殿下病情发作的时候怎么办?
随即卫矛又心生疑惑。
殿下怎么知道许家姑娘生的是什么病呢,就直接给了清心解毒丸?
……
长兴侯府。
许镜宇飞奔到后院,把药瓶递给慧德大师,气喘吁吁问:“大师所言,可是此种药?”
慧德大师接过来一看:“正是。”
这药方子是他研究了八年的,连药都是他亲手配的,他怎么能不认得。
柳氏大喜过望,连忙接过药,用水化开,小心翼翼喂到女儿嘴里。
马氏和许雯华也都过来探望。
融化的药散发出馥郁浓烈的清凉香味,沁人心脾。
“这药很难得吗?”马氏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问慧德。
慧德大师道:“的确十分珍贵难得,要集齐配药的一百三十种药材,一年仅能得一瓶。即使有钱,也没处买去。”
马氏惊叹。
许雯华暗暗得意。
果然煜王殿下在乎她,给她面子。
否则这么珍贵的药,怎么会轻易拿出来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吃。
柳氏不关心药材珍不珍贵,她只关心女儿能不能好:“大师,吃了这个药,宁儿就会好起来了吗,是吗?”
“有可能的。”
慧德大师也不能把话说满,“各人体质不同,三姑娘中的毒比较烈,即便服用了解毒丸,能不能痊愈,也要看运气。”
柳氏一听,又哭起来。
马氏说:“二太太就别哭了,儿女只有儿女福,咱们该做的都做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是啊,这都是命,没办法的。”
许雯华说着风凉话,“我还以为鲁王府是个好去处呢,没想到才一年,就把三妹妹磋磨成这样了。三妹妹病成这样了,连衡瑾的影子都没见着,算什么夫妻呢,真是一点情分也没有啊。”
柳氏正要发火,看到丈夫许锐和许铠走进来,忍不住嚎啕大哭。
许雯华连忙迎上前:“父亲,果然还是您的面子好使,这么珍贵的药,煜王殿下说给就给了。”
许铠的脸色有点黑。
什么他的面子啊。
如果不是许镜宇坚持,说不定她们只能空手而回。
许雯华又道:“父亲,改日您是不是得登门拜访煜王殿下呢?顺便把重要的大事也一并谈了吧。”
“这种时候说这个做什么?”许铠没好气,“以后再说吧!”
说罢拂袖离去。
“雯华,别在这里打扰三丫头休养了,咱们先回去。”
马氏和许铠多年夫妻,看出点不对劲来,担心是不是婚事出了什么差池,连忙拉着女儿跟上去。
门口有人正在吵嚷。
虽然天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