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将手中的糕点放下。
好吃,可惜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曾经,宫里的糕点师傅手艺极其贴合秦相思的口味,桃花酥,梅花糕,玫瑰饼等,但凡师傅亲手做的糕点,她全都喜欢。
可惜现在吃不到了,秦相思刚回宫就发现糕点的口味不似从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的糕点师傅三年前告老还乡,时间就在她离开东祁后不久。
思绪回笼,秦相思望着玉盘里层叠的桃花酥,失望地撇撇嘴。
不禁开始回味起昨日尝到的桃花酥,色香味恰如其分全都满足她的爱好。
什么时候能再吃到就更好了。
想到此节,目光不由自主向下瞟,在席面逡巡。
好巧不巧,裴翊这时候站起身。
秦相思目不转睛,看着他走到殿中央,填诗一首为皇祖母贺寿,引得满堂喝彩。
言行举止文质彬彬,融进骨子里的书香气息。
冷不伶仃,他亦在望向她。
秦相思被抓了个正着,杏眸微瞠,登时面色微红,低头喝汤。
汤饮里添了东西,于身体无害,只是有眩晕之状,让人看起来虚弱无力。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果然,宴席尚未至一半,秦相思开始咳嗽起来,额头冒着细汗。
娇躯微微轻颤,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身后的宫女海浪连忙上前打掩护,行礼恭敬道:“启禀陛下,太皇太后,公主吃药的时辰到了。”
祁帝和太皇太后面上皆溢出担忧之色,做出可惜异国使团尽在,他们无法轻易离席的错觉。
于是颔首应道:“明月,回去的路上小心。”
*
裴翊立定的地方,左侧不偏不倚,正是景衍的位置。
他也捕捉到秦相思递来的视线,他不知裴翊与秦相思之间的联系,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认为秦相思看的人是他。
她竟然害羞了。
景衍死灰般的心霎时复燃,像是正中心怀那样。
果然,他没有猜错,相思果真不喜欢时无度。
她果真还是在意他的。
这般想着,景衍暗自得意,忍俊不禁,他再度抬起眸,却见秦相思在宫女的搀扶下,当众离开了。
目光定在离去的白衣女子身上,耳边犹如大风刮过,宫女和祁帝说了什么,景衍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提醒他:不能错过大好的机会。
景衍想,只要他亲自开口,告诉相思他的对她的心意,相思一定会再度回到他的怀中。
思及此,景衍毫不犹豫地借机更衣离开宣政殿。
去往春风殿的路上,一排排福寿红灯笼下,曲折幽长的走廊中,两抹人影难舍难分。
一明一暗,相拥深吻。
明色人影紧紧揪着暗色人影的衣领,呼吸微促,难平。
“慢,慢一点……唔。”
是明衣女子开口的声音,好容易说出的一句话,顷刻被面前的暗影吞没。
隐约间女子似乎念出了男子的名字,但微弱地几乎令人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女子错乱难平的嘤咛。
寻至此处的景衍乍然见此场景,他没往深处想,以为是偷偷在此幽会的内侍宫女,一时犹犹豫豫,进退两难。
时不时看向廊中拥吻的两人。
暗色人影背对着他,让人看不清模样。
但很快,景衍知道那人是谁了。
因为他看清明色人影的容颜。
春夜微凉,清风徐来,红灯高挂,明灯灼灼。
须臾照出女子的额头,眉眼,鼻尖。
再向下,一片模糊,景衍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半刻前他亲眼见她离席,甚至昨夜,他还在梦中与她相见,那个曾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相思。
景衍怔然定在廊外,紧缝在肩侧的披风随风摇曳,摩挲在掌。
他握住,生生将其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