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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回家(2 / 4)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江皇后百无聊赖地向后软榻后靠了靠,轻描淡写地说出无情的话来,“你死了,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一个也逃不了。”

*

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场对白在夜色中显露真身,两张有五分相似的容颜在微弱的灯光下浮现展现轮廓。

“明月,再唤朕一声父皇好不好?”

帝王稳重的音声在这一刻变得急切又夹杂着期盼,眼底的渴求正一瞬不瞬凝在明月身上。

话音将落,余忠良直接匍匐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天子近侍尚且如此,遑论四周不幸路过的宫女,她们本就面露惊色地跪着,眼下乍然听见这话,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惊惧,惶恐。

她们从没离开过这个园林,一直小心翼翼伺候着园林的主人及每月十六前来的帝王。

头一遭亲耳从帝王口中闻得宫闱秘史,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激动,而是恐惧。

这是她们不该知道的秘密。

此时此刻,秦相思背对着祁帝,无声流泪。

她缓缓转身,“皇兄醉了,余公公,别忘记让皇兄喝一碗醒酒汤。”

余忠良压根不敢抬头回应。

而祁帝瞧见明月泪流满面,心头收紧,他上前一步,“明月,朕,朕……”

他想要解释什么,可忽然意识到明月既已出现在此,再多的解释也无力苍白。

秦相思脑子乱成一锅粥,从东拼西凑出真相那一刻,过往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她须臾便明白了许多事,一连串地在心头激荡。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她曾经离家出走三年,归来时做好了皇兄责罚的准备,却也知自己受尽疼爱,是以皇兄不曾责罚,她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仔细想想,当初离家出走,并非三天,三月,而是整整三年。期间了无音讯,皇兄和皇祖母提心吊胆,时刻关心她的下落。

爱之深责之切,所以,皇兄是做了什么有愧于她的事,才能抵消她任性离宫的错误。

是夜,仰望苍穹,月明星稀,秦相思看不清答案。

如今,夜凉如水,不照月明,秦相思知晓了答案。

她无法面对他,装作没听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祁帝注视着明月离开的背影,似有一股万念俱灰之意冲击而来。

他没有阻止她离开,也没有追过去。

四周静谧得可怕,静谧地让人不敢呼吸。

祁帝默然立在原地许久,孤单影只,茕茕孑立。

罕见有丝颓然无力的气息在,但没有人敢抬头去看,去理解感受帝王此刻的落寞。

良久,祁帝才收回视线,眼底的黯然隐藏不见,肃然道:“余忠良。”

余忠良忙不迭应道:“奴才在。”

祁帝冷冷地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宫人,一言不发地往深宫处走。

余忠良躬身恭送,他留在原地,待祁帝的身影没入黑暗后,才直起背,朝黑夜里大喊:“来人。”

很快,人影憧憧,持刀黑衣人现身,即便月光不愿施舍此处,夜色中长剑银光一闪,依稀可见。

“处理干净。”余忠良环顾四周,平静地下达命令,说完便朝祁帝离开的方向走去。

无名宫的宫女都无法说话,为的是避免走漏风声,而今晚,她们知晓了另一个秘密,本就是哑巴的她们无法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任人宰割,为人鱼肉。

一道道青光融入暗夜之中,无法发声求饶的宫女们来不及逃亡便被利刃割喉,一场无声的屠杀在黑夜中悄然结束。

*

秦相思宛如提线的木偶,神魂落魄地离开园林。

穿过最开始的那道拱门,海澜四人不见踪影,她恍若未觉,就这样孤身一人进入树林。

深夜里的林间安静得让人不寒而栗,虫鸣阵阵,秦相思不曾孤身走过夜路,但此刻全然忘记了害怕,

耳边响起十四那晚,江皇后对她说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陛下为什么疼爱你?’

‘就因为你是陛下的幼妹,从小亲自抚养长大?呵,真是可笑。天下父母千千万万,亲自抚养孩儿长大的多了去了!明月,扪心自问,陛下三女一子,可有哪一个能比得上你在他心中的位置?’

‘天下哪有一个父亲,疼爱妹妹胜过自己的子女。明月,你说是不是?’

‘陛下常念一句诗,诗中,有一个人的名字,也有她所在的位置。我今日便告诉你,明月,她此刻就在皇宫,也是你记忆里一直唤思思的女子,你若想知道,那便自己去寻。’

‘春风又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念完这句诗,江皇后再也不肯说一个字,只顾着哈哈大笑,然后失魂落魄地坐下。

如同此刻的秦相思,茫然若失。

才走出树林,满月的银光便倾泻而下,洒落在身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圣驾回鸾,掌灯的殿宇也越来越多,加之圆月当空,皇宫视线良好,与无名宫内大相径庭。

秦相思打蔫儿般,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眼看着要撞上宫墙了,她慢吞吞定住脚步,萎靡得左顾右看,然后,随意选了个方向。

正在此时,迎面而来几个人影,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健步如飞,后面四个小跑着才能跟上,赫然看见秦相思,那人一溜烟儿地走近,眨眼便和后面拉开一大段距离。

“思思!”时无度焦灼的心提到嗓子眼,当海澜几个人跑来找一五一十地告知首尾,他二话不说跑了过来。

若往日,秦相思跑进去就算了,偏偏是今夜,圣上也会前往。

正如纸遇火,烧得一干二净。

秦相思感受到温和的夜风忽然变得有些清凉,铺头盖面地吹过来,听见熟悉的声音,她魂不守舍地抬起眼睛,看见时无度披着月色离她越来越近。

当时无度近在咫尺,握住她的肩膀,秦相思麻木的神色立时三刻尚未褪去。

“子义哥哥。”她淡淡开口,整个人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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