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东好一通数落:
“我给你每月提供的吃喝花用比皇子还多一半儿,我儿子都没你这待遇,若不是我实在生不出你这般大的儿子,我媳妇儿都怀疑咱两之间有血缘关系了!
什么绫罗绸缎麻布棉衣的衣裳没叫人给你做过?偏你毛病太多,非说新衣裳磨的你脖子手腕疼,只喜欢那两套穿出毛边儿的。
连陛下都知道你‘节俭’了,成高那头指定快得了消息,要写信骂我小气了!
豁,成高如今做了知州,对你的崇拜如滔滔江水,可不把我这个堂兄放在眼里喽,张嘴闭嘴都是你如何厉害,我都要被他磨的没脾气了!”
秋东笑而不语。
当他不知道他那“节俭”名声背后有小表哥的推波助澜?每回有人说他奢侈无度的时候,小表哥就跳出来嚷嚷:
“知道我表弟一件普通棉布衣裳穿几年吗?知道我表弟家中总共才几个仆从吗?知道他从不花钱参与莺歌燕舞的场所吗?如此简朴的人,吃点合口的你们都有意见,是想叫他吃糠咽菜才行?”
夏家人,自上至下,傲娇的很,口嫌体正直。
要秋东说,他这辈子遇到过的爹,从不负责任的谷陶到自私自利的乌植,再到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蓝将军,都没有小表哥为他操心的多。
不是蓝将军不好,实在是小表哥太好了。
好到他年纪轻轻,就偶尔开始幻想,下辈子,他想要这么一个爹,亲爹。
府里他领养回来的孩子正带小厮放炮仗,眼前一片热闹,街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府门口有附近百姓扎堆送来了年夜菜,闹闹腾腾中,迎来了羲和二年。
属于蓝秋东的时代,缓缓拉开了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