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还要跟着来,你可真的是个大麻烦,雨野初鹿。”
“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我是麻烦,而应该对此表示感动。”
雨野初鹿呢喃:“你怎么跟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要是老爷子看我这么对待他,可能要去墓地,给他的列祖列宗磕个头。”
“记得别用你的入梦术啊,你答应我。”
他说完,翻了个身子,上半身躺平,脚却还踩在地上。
琴酒那句我没有异能力的话在嘴边没有说出来。
雨野初鹿单方面给他截断了,并且禁止交流。
琴酒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从旁边的包里将子弹拿了出来。
金褐色的子弹跟雨野初鹿的瞳孔是一个颜色。
现在这枚子弹如同一个玩物,翻滚在琴酒的手背和指缝之间。
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句什么,琴酒没听清,他也真的没有异能力去探查雨野初鹿的梦境。
但是之前被发现的两次,梦里都有他。
没有什么互动,只是他跟雨野初鹿的身份发生了本质上的置换。
在雨野初鹿的梦里。
琴酒本人,被单方面霸凌了,并且没有任何能力防守。
“……算了。”,琴酒手停了下来,子弹安静的躺在了他的手心里面。
雨野初鹿做了个噩梦。
纯种的噩梦,不骗人。
他居然梦到琴酒让他赔被弄碎的玻璃,巨额。
雨野初鹿保存了很久的那张黑卡。
瞬间!一瞬间!就清零了。
“这些不够。”琴酒在梦里这么对雨野初鹿说道。
“什么玻璃这么贵!”
“反正不够,再拿钱来。”
梦里的琴酒嚣张跋扈,冷漠的样子像极了空调成精,半天给雨野初鹿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雨野初鹿是个小财迷,这对雨野初鹿来讲是重创。
他甚至连自己的小别墅小窝都卖掉了,都没有还够那个玻璃钱。
等到雨野初鹿准备去街上要饭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狠狠地一捏。
雨野初鹿瞬间就醒了,然后下意识的拿起了旁边的雨伞。
拧开,旋转,剑锋瞬间指向了面前的琴酒。
琴酒的动作反应很迅速,在雨野初鹿还没有将剑往前伸的瞬间,他的手腕就被死死的捏住并且磕在了旁边的床单上。
这一刻,琴酒才明白雨野初鹿所谓的接受过专业的剑道训练是什么意思了。
这种本能的身体反应,是来自于对周边环境的恐惧。
他想起了雨野初鹿从来都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他说没有安全感。
琴酒说:“烧糊涂了就滚去医院。”
雨野初鹿理智终于随着时间缓缓回笼。
他手一松,剑被抛到了旁边。
雨野初鹿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琴酒松开手了之后还摊在床上。
过了很久,他才分辨出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在看到琴酒的第一眼的时候,雨野初鹿就是一句:“你不会让我赔玻璃钱吧?”
琴酒:“……”
你有病是吧。
雨野初鹿真的是脑子被烧坏了。
琴酒这么评价现在的雨野初鹿。
“你还去不去?”
“去!”
雨野初鹿一骨碌坐起身来,他看了看手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啊,怎么现在才叫我?”
“我叫你四次了。”
琴酒陈述一个事实。
床上的人每次在被叫的时候都是一个哆嗦,然后将自己风衣往自己的身下塞了点。
他不知道的是,雨野初鹿这次来到国外,唯一拿的就是自己的那张银行卡。
卡里面装着雨野初鹿的小半身家。
“雨野初鹿,我再问你一次,这次的任务我们可能会死在那里,你确定要跟我一起?”
“当然确定,否则我在这里干什么?”雨野初鹿伸出手来,对着琴酒:“你知道吗?那件小屋子有好多好多的向日葵。”
雨野初鹿在这种时候还在赞美那间屋子,可见他的喜爱程度。
可是雨野初鹿依旧为了琴酒站在这里。
琴酒本来在松开雨野初鹿后,站在远处双手环胸。
他第一次将雨野初鹿从床上拉了起来。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要全程听从我的指令,不允许有任何其他自己的行动,听懂了吗?”
雨野初鹿的面色还有些不好,整个人脆弱到嘴唇都有些发白。
他乖乖的点了点头:“记住了。”
琴酒知道,雨野初鹿就是个小混蛋。
面子上装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但是到实际上,完全就把所有的指令抛到脑后,自己变成了那个指挥官。
所以琴酒根本不吃雨野初鹿这一套。
“雨野初鹿,保证。”
“……还要保证啊。”雨野初鹿不满意的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酒店的玻璃赔付钱,你来。”
“……”
雨野初鹿瞪大了眼睛,大概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我保证,只要琴酒先生不让我赔钱,我会跟从琴酒先生的所有指令。”
大概是觉得不够严谨,雨野初鹿加上了一句:“只限于这一次任务。”
琴酒走到了自己的桌子跟前,从上面拿了一把枪扔到了雨野初鹿的腿上。
“你了解枪械的所有结构,但是面对敌人,一击毙命的道理,你也应该明白。”
“手腕,胳膊,眼睛,这些都是开枪需要的稳妥方式。”
雨野初鹿愣了一下。
琴酒在教他怎么用枪,这违背了乌丸先生的意思。
在这个热武器的时代,不会用枪就算提前预判,也绝对会是一大缺陷。
“记住了吗?雨野初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