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25 章(2 / 3)

》尽在[],域名[(()

“你说我的右手么,断了,是不太方便。”褚归轻描淡写道,“幸好左手还能用。””

通过数月的适应,褚归目前的左手能完成大部分的动作,可绝不包括拿针挑水泡这种细致活。但贺岱岳帮他够多了,褚归不想把自己的狼狈全展现出来。

贺岱岳把唯一的煤油灯拿到了土屋:“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

木盆里的水冒着热气,贺岱岳甚至送了一小块肥皂,褚归脱下布满尘土的布鞋,脚底大大小小的水泡看得人头皮发麻,有几个甚至磨破了,血肉模糊。

脚底的水泡能痊愈,而他右手的残疾是永久的,褚归疼到麻木,他用帕子沾了水慢慢擦去脚上的黑泥与血水,把针在煤油灯上烧了烧,挑破水泡引出里面粘稠的清液。

挑水泡反而没走路时疼,左手偶尔生疏地戳到肉,褚归略微皱眉,接着挑下一个。

直到土屋的煤油灯被吹灭,站在门后的贺岱岳都没有等到褚归的求助,他瞅了眼土屋的方向,跛着脚摸黑进了里屋。

铺了稻草的床板躺着并不咯人,褚归透过墙体与屋檐的缝隙望着远方的天际,那晚的星星,闪烁着落进了他的心底。

后半夜艾草燃尽,蚊虫卷土重来,褚归眼皮上被咬了个包,看着像哭肿了一样。

“蚊子咬的。”褚归顶着贺岱岳疑惑的眼神解释,他昨夜睡得极好,脚底的水泡结痂了,走路时总是用后脚跟着地,慢吞吞地挪动,“我今天要做些什么?”

村民尚要每日下地挣工分,褚归没想过他能置身事外。

贺岱岳穿着一双胶鞋,裤腿挽到脚踝上,他背着背篓,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

“我跟村长说了,你今天先休息。”贺岱岳放下背篓,他去自留地摘了些菜,水嫩嫩的黄瓜带着顶花,他撸去表面的小刺递给褚归,“村里现在没余粮,你的口粮暂时从我这出,后面再还我。你会做饭吗?”

褚归咬着黄瓜摇头:“村里的事不是村长说了算么?”

“是村长说了算,你的脚能下地干活?”贺岱岳同情褚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村里难得有个医生,褚归好了,村里人相当于多一层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你不会做饭,那你跟着我吃吧,我饭做的一般,你凑合下。”贺岱岳把背篓里的菜倒出来,“早上吃豇豆稀饭行吗,你择豇豆,我去烧水淘米。择豇豆会吧?”

“会。”择菜褚归是做过的,为了证明,他弯腰捡起根豇豆,掐头去尾撕掉筋络,撇成手指长的小段,“可以吗?”

“可以。”贺岱岳进屋取了个筲箕给褚归装择好的豇豆,“注意虫眼。”

厨房堆满了贺岱岳从山上砍的柴,他虽然跛脚,但在村里照样拿满工分,又只有一张嘴吃饭,因此到了稻

() 收前这个青黄不接的时节仍有余粮。灶火门上面挂着几块腊肉,贺岱岳割了一小截洗干净切成丁,放在稀饭里一块儿煮。

锅里的米翻滚着,贺岱岳搅了搅锅底,该放豇豆了。

“豇豆择好了吗?”贺岱岳穿过堂屋,“你全择完了?”

褚归的指尖被豇豆的汁水染成了黑色,他茫然抬头啊了一声,不能择完吗?

“没事,多的晚上炒着吃。”贺岱岳端走了筲箕,“你洗洗手,马上吃饭了。”

后面择菜的次数多了,褚归才知道其中的乌龙,他把贺岱岳掐的嫩豇豆择了,那本来是用来整根放泡菜坛里做酸豇豆的。

因中途去村长家商量褚归的事耽搁了时间门,贺岱岳快速喝完稀饭,村里上工的哨声便被吹响,他搁了盆,丢下一句“碗留着我中午洗”,扛起墙角的锄头健步如飞。

褚归默默咽回了没来得及出口的哦字,他吹着滚烫的稀饭,暗暗佩服贺岱岳的铁胃。

沾了油的碗褚归反复清洗了数遍方才洗干净,他像个田螺小伙一样把贺岱岳家里打扫了一遍,不过仅限于厨房和堂屋,其他房间门没碰。

后院养了两只鸡,咕咕叫着在地上翻找食物,褚归昨日走多了山路,双腿酸软,实在无事可做,于是又拔了些艾草,晒在土屋门口的空地上。

乡村的地上杂草旺盛,对不懂药理的庄稼人而言,它们是会妨碍他们种地的烦人东西,在褚归眼里却不乏能加以利用的草药。

新鲜的艾草揉碎了能消肿止痛,食用可清热去火,晒干了做成艾条烟熏穴位能温经散寒,驱蚊只是它众多功效里最粗浅的一种。

土屋正面的窗户处是一个大洞,蚊虫困扰是其次,关键是任谁经过一眼就能看个通透,全无隐私可言,褚归想弄个帘子挡一挡。布料金贵,褚归打起了山上茅草的主意。

等中午贺岱岳收工,问他借把刀好了。

褚归想着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他的身体需要更多的休息。

村里的大人上工,小孩们到处撒欢,听说村里来了个外人,几个素来调皮捣蛋的小孩结伴摸到了土屋。

他们叽叽喳喳地放声吵闹,瞧见褚归靠在木栏上垂着头一动不动,孩子头往前迈了一步:“他不会死了吧?”

昨日褚归进村他们在现场,褚归憔悴的模样像极了将死之人,村里人都忍不住嘀咕万一褚归死在村里咋办。正因如此,村长告知众人今日没有让褚归上工时,他们议论归议论,但并未有人站出来表示反对。

听见孩子头的话,胆小的开始后退,或许贺岱岳的行为让褚归放下了戒心,他睡得极沉,以至于对外界的干扰失去了反应。

“不好了!死人了!”

末尾的小孩大喊着朝地里跑去,其余小孩一哄而散,他们毕竟是孩子,平日里胆子再大,面对死人时也不免感到恐惧。

死人了?谁死了?

村民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朝小孩围过去:“铁蛋,谁死了?你说清楚。”

“昨天那个人,他死了!”铁蛋惊魂未定,“我跟赖娃哥他们去土屋,赖娃哥说他死了。”

铁蛋的话吓得村长连忙扔了锄头,褚归昨天刚来,今天就死在了他们村上,他这个当村长的难辞其咎。

一时间门众人皆顾不上手里的活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