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充见状,他对陈锦年的信任不需要多说,那可是陛下钦点的人。
“平乐应允,本官自然也答应!”
“好,我也相信陈兄,此事就此论定!”
益农点头应答下来,却又给了陈锦年一些压力道:“陈兄,虽说这些色目百姓都是流民,但既然留在平阳,烦请你给他们找个活干!”
陈锦年没有拒绝的道理,但这事的确不好办。
别的不说,色目人和大乾人互不喜欢,倒不是国仇家恨真的有多深,而是多年以来的误解太多,相处起来并不合适。
“平乐,本官让袁朗留在此处训练你的人,若是还有别的需要,尽管提。”
王文充神色凝重,他的目光不由地飘向益农:“拜将军身死,你我应该齐心协力为谋和处大计,此事不能全权推脱在平乐头上。”
“王刺史请放心,临来前,大皇子殿下便是交代过,不管陈兄有什么需要,我色目国同样不会吝啬。”
益农的眼珠子转了转,犹豫着说道:“最关键的还是只有一点,陈兄,大皇子殿下宣扬和处,等于是向九皇子殿下宣战。”
“九皇子殿下此人,恐怕会想方设法阻止的,你是个关键人物,还请注意周全。”
陈锦年微微颔首,眼中多了几分担忧。
他对完颜海龙了解不算多,但此人阴狠好战,绝对是个比萨尔姆还要难缠的角色。
待得不久后。
王文充和益农先后离开,陈锦年这才让阿六把色目流民全都带了过来,这些流民的数量不少,在八千往上。
没错!
色目虽是小国,可人数同样不少,八千还只是个预估数字。
阿六站在陈锦年身边,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道:“陈老板,色目流民人数众多,光靠我们来养,很难养得下来。”
“还有,近日美酒的产量有些停滞,要养活这么多人,实在是太难了,必须另想办法啊!”
陈锦年琢磨一二,看着眼前的流民喊道:“诸位,你们的到来是为了乾色两国能够合处,但我陈锦年只是个普通人,能给予你们方便的地方,自然不会少。”
“可你们也得自食其力,愿意凭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的人,我会给你们一份足以生计的活儿。但有句话我提前说好了,诸位来此,千万不要对大乾人动粗。”
“这句话我同样会告诉听从我话的大乾人,若是没有意见,那么我会立刻着手安排诸位接下来赚钱的活计儿!”
众人点头没有吭声,他们十有八九,都是被饿得直不起腰的人。
陈锦年冲着阿六说道:“去,带人去市场买些种子,帮我安排一下,我要马上去平阳县衙一趟。”
“陈老板,具体要什么种子?”
阿六有些好奇,买种子也不能瞎买啊!
“只要是和粮食有关的种子,全都给我买来,钱不够,就拿上次陛下赏赐给我种子来买!”
“是,属下知道了!”
陈锦年看着阿六匆匆跑了出去,他等候了一会儿,直到阿六准备的马车到来,他才去了平阳县衙。
刚到这里,陈锦年便是看见刘德勇迎接了出来。
“大郎,这次你真是有本事了,刺史别驾的官位可不比我舅父小!”
刘德勇看上去很开心,他能够预想到陈锦年的前途,刺史别驾,恐怕也只是开始罢了。
“刘大哥说笑,无论什么时候,你我都是兄弟。”
“嗯,走吧!”
刘德勇点点脑袋,很是高兴,撇开陈锦年,谁当了大官还会跟你称兄道弟的,陈锦年的说辞,他当然开心。
两人来到府衙当中,海城已经等候在不远处。
“陈别急,好久不见!”
海城不像刘德勇,虽然接受过陈锦年的好处,但对陈锦年的敬意更多,何况是熟练了官场上的做派,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无礼。
“海大人,我是刘大哥的弟弟,不必这么客气。”
陈锦年很是谦虚,他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海城点点脑袋,但嘴上的官场话不减:“陈别急,德勇都告诉本官了,听说你想要征收农地,不是本官不想答应你,而是那些百姓不愿意啊!”
“他们喜欢钱,但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来买,有些人认为那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不肯答应。”
陈锦年一听,其实他猜想过,古代人都较为死板,未必会将祖上基业给变卖了。
他笑了笑,看着海城问道:“海大人,那就租用如何?”
“租用不是不行,但这么一来,平乐你会付出不小的代价的。”
海城皱起眉头,神色疑惑地问道:“其实本官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突然征收田地,你手下养的那批人,不是也不多吗?”
陈锦年没有告诉海城实话,一来色目流民进平阳和兖州的事,还得暂且瞒着。
二来,海城不是刘德勇,陈锦年也放心不下。
“不瞒海大人所说,其实自从我做了刺史别驾,便养了一批私家军。大人也该知道,养军最需要的就是钱,朝廷给的俸禄不多,我只是经营酒业,钱也不够用。”
陈锦年说到这里,不由得笑道:“索性另想办法,我打算征收农田,自己来培育粮食。这些粮食,最好算是官办民管,到时候赚了钱,双方都能得益!”
海城一愣,奇怪地问道:“平乐,可否跟本官说说,这种粮食如何赚钱?”
如果种粮食都能赚大钱,那么最富有的人不该是那些农民吗?
海城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没有直说,毕竟陈锦年带给他们的意外,的确不少。
陈锦年神秘地笑了笑,认真说道:“我有办法让普通粮食成倍增收,好比小麦一年一收,而且一亩地收成量恐怕不到三担。”
“但如果让我来,我可以让小麦一年三收,并且每亩的产量维持在八担到十担左右。”
刘德勇和海城面色骤变,两人脸上都有些不可置信。
真有这么厉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