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金銮殿上。
乾帝端坐在龙椅上,他的神色清冷,看着群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太监刘公公招呼一嗓子,乾帝便有离开的意思。
“臣,有事启奏!”
正在这个档口,一道身影站了出来,此人是刑部尚书,他正色道:“启禀陛下,据兖州来报,不知为何,王文充竟然封锁了城门。”
“哦?”
乾帝时刻盯着兖州,他对这些事心知肚明,只不过出于信任,他并没有多问。
“爱卿你的意思是,封锁城门也不行?王文充好歹是兖州刺史,这点权力应当是有的吧!”
刑部尚书点点脑袋,他神色沉重地说道:“陛下,王刺史封锁城门本没有半点问题,关键是雷钦差近日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依臣来看,恐不好兖州生变,导致王刺史不得不封锁城门,雷钦差也无法传回消息,还请陛下派人去查看,以防生变!”
乾帝皱起眉头,没有急着下定论:“其他爱卿如何看待此事?兖州城防一直都是王文充在出力,他封城自有他封城的道理,朕这样觉得!”
群臣闻言,都知道乾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乾帝故意护着王文充,不过他们也不急,再包容能包容到什么时候?这段时间,他们正好可以做些手脚,到时候王文充想躲也躲不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站了出来,他的神色清冷,淡淡地说道:“臣有事启奏!”
“吕万成,难道你知道王文充在兖州所做之事,是有缘由的?”
乾帝嘴角挂上笑容,他知道吕万成和王文充的关系,或者说整个大乾朝廷的人,都知道。
吕万成微微颔首,他点了点脑袋道:“陛下,其实不久前,本官府中的一位奴仆曾去兖州,他是昨晚回来的,据说王文充此次封城,可能是为了与色目人求和!”
“什么?”
乾帝的眼神骤然一变,他私下和王文充谈过此事,他也应许了此事。
问题是,这件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是要在背地里做的。
乾帝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沉着脸笑问道:“吕爱卿,此话当真?王文充封城,真是为了和色目人和处?”
“这不是和处,是造反啊!”
镇南王不由得站了出来,他的目光清冷:“陛下,我们大乾是否要和色目人和处,此事应当是你说了算的,可凭什么他王文充来做主?”
“他背过你,并且封锁兖州,这无疑是造反的前奏,如果他真的和色目人达成协议,恐不好今后夺权,也只是在于时间问题罢了。”
群臣一听此话,全都正了正色。
“是啊!陛下,王文充此举不仁不义,一定是想要造反!”
“依臣拙见,最好现在就派人去兖州,将王文充拿下,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闹出笑话!”
“没错!陛下,兖州是我大乾的关键地,如果丢了,恐怕是会唇亡齿寒。”
乾帝心里明白,这些家伙巴不得王文充马上去死。
“呵呵,众位爱卿,吕爱卿也说了,他只是听奴仆所说,王文充可能要与色目人求和,但此事,还没有个定论!”
乾帝盯着群臣,淡淡地说道:“既然诸位心里都清楚,兖州是重地,王文充或许会想出些许办法,来应对外敌,若是朕误会了他,他的心里恐怕也不好受吧!”
群臣闻言,眼神微微变化了几分。
镇南王更是直接站了出来:“陛下,臣知道王文充镇守兖州有功,你一直不忍心动他,可事情已经变得如此焦灼,若是再拖延下去,万一是真的,是我大乾承受不起的后果。”
“还请陛下赶紧出兵,不要再浪费时间,避免出现失误啊!”
“臣等附议,还请陛下三思!”
说着,群臣都开始附和起来,跪在了地上。
乾帝冷眼一瞧,心里暗骂不止,你们这群庸臣,难道朕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王文充绝不可能有反心,他可是朕的人!
不过这些大臣全都联合在一起,同样是让乾帝心里怒火顿生。
好半晌。
乾帝才缓缓笑道:“看来,诸位爱卿都是这个意思,那朕倒是想问,如果王文充没造反,朕又派人抓了他,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你们一个比一个精明,既然要担责,惩罚也不该少,对吧?如果你们同意,王文充若是没造反,今日要朕抓王文充的人,全都免去官职,那么朕,马上就派人去抓!”
“如何?”
乾帝的话说到这里,群臣都不开口说话了。
被免去官职?
他们绝对不会不愿意的!
乾帝眯着眼睛,摊开双手笑道:“诸位爱卿都是一心为国,朕深感欣慰,但法是法,如果哪位爱卿愿意承担此事,朕答应你们,哪怕让你们告老还乡,也会赏赐千两白银。”
“怎么样,那位爱卿愿意站出来吗?”
此话一出,众位大臣更是嗤之以鼻。
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连官位都不要了,合着你就赏赐千两白银?你大乾的金銮殿是泥巴做的吗?
所有大臣都不愿意开口说话,因为这买卖,不值当!
乾帝见状,不禁咂了咂舌道:“看样子,诸位爱卿也不愿意相信,王文充会做出造反的事情来,那依朕来看,继续关注兖州一事,再论吧!”
乾帝说完,便是打算退朝,他心里还有千百个疑问呢!
镇南王忍不住出声道:“陛下,兖州之事尚且没有结果,可微臣同样不相信王文充。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陛下不出兵,届时兖州出了大乱。”
“或许,兖州落入色目人手中,那又当如何?”
镇南王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出了事,都是因为你乾帝玩忽职守,哪怕是天子,也得付出一定代价吧!
乾帝眯着眼睛,心里把镇南王骂了个遍。
“朕相信王文充,若是出了岔子,朕会褪去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