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建兴帝此时只想把这件事赶紧过掉。
虽罚了诸晴,却是以无关痛痒的小事作罚,仅一个“居家反省”,连时日都不曾明说。
今早诸晴还未上值就被叫去了林宫,兰茵自然不敢乱跑。
待诸晴回来时,她立马迎上去。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诸晴轻笑一声,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兰茵瞄了诸晴一眼,道:“娘子不着急吗?”
“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罚,有什么好着急的。”
诸晴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径直走进主屋,去拜见刘氏。
她宽慰一番刘氏后,单独为诸垣上一柱香,又回到书房。
很快诸晴被罚的消息便在闵都传开了。
风头正盛的诸晴被斥责。
许多消息闭塞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诸晴原先所属门下省里,各职官员也在议论纷纷。
谏议大夫们聚在一起,犹如村口的老头老太般谈论这一件事。
无不认为诸晴玩火自焚、自受其扰,不过这群常年处于风口浪尖的老家伙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不过是场小打小闹,诸晴经此一役,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恐怕会更重。
毕竟建兴帝是在借诸晴,转移那些泼到皇帝身上的脏水。
只要诸晴不自作孽成废子,建兴帝不会轻易放弃她。
自诸晴被调去琳琅所后,与杜妍的联系彻底断却,连平日同僚碰面机会都没有,关于她们的谣言也逐渐停歇。
杜妍凝望着手中的奏章,缓缓合上,抬眼看向她那些幸灾乐祸的上官们。
他们只盼着诸晴失势才好。
今日放值时,何城出户部衙门,“正巧”与门下侍郎遇上。
隔了半个六部,也能恰巧遇上。
他邀何城下值后去小聚一番,何城心知肚明所为何事,便笑着同他走去。
酉时三刻,何城归家,正好瞅见何如在门口徘徊。
他重咳一声,道:“做什么呢?”
“走走。”何如满不在乎地说。
何城沉下面色,道:“只怕你走着走着,就拐到兴安坊去了。”
何如嘟囔着:“我若是想去,这会儿您已经找不着我了。”
何城冷笑一声,道:“你心里既然清楚,还不乖乖回来?把佑儿一个人丢在家里像什么话?”
何如撇嘴,转身回落春院去。
只是他刚进院门,心下一琢磨,脚下拐个弯又往后门方向去。
他想起半月前兰茵那丫头跑来找他要月钱。
这些日子虽未刻意打听,但也时常听说兰茵从后门偷溜进来找桂奴。
因为何如交代了不必阻拦,是以后门看管的仆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个情况,叫何如起些小心思,径直找上桂奴房间。
只听他开门见山道:“桂奴,你想不想兰茵?”
桂奴茫然地望着突然闯入的何如。
半晌后,拎着大包小包的桂奴站在门外,被何如“强令”去兴安坊看望兰茵。
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另一头,何城见何如乖乖回去,颇显疲态地揉着眼角,往主院去。
何夫人最近在琢磨夏天衣裙,她喜欢青春靓丽的颜色,正在看时兴的样式,余光瞥见何城,赶忙起身道:“相公,且来帮我瞧瞧。”
她在何城面前一贯小女儿情态,对何城的称谓也是数不胜数。
而一般唤“相公”,八成就是有求于人。
何城挂着笑走近,任由何夫人挽着他,问:“你瞧中哪些了?”
何夫人觑着他的神色,却道:“你今儿遇上什么事了?”
她跟何城相识三四十年,又是二十多年夫妻,哪怕何城笑着,她也能瞧出不对劲来。
只是官场上的事情她不懂,平时这样的情况,何城答什么她便听什么,她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却不碍着她下次还问。
何城也难以形容妻子这样是为了什么。或许于何夫人而言,哪怕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何城身边那个可以让他交付全部忧思的人
何城叹了口气,沉思片刻,问道:“你可曾考虑过何如二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