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郎中要求乖乖举着蜡烛又显得莫名乖顺。
“大夫,其实我晌午时已经用生酒……”乔莺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用嫌弃的语气打断。
“究竟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这下乔莺住了口,做好心理建设,任老郎中在皮肉上擦些药倒也没觉得有多疼。
上完药膏老头又给她把了把脉象,接连摇头,一时说她忧思过多,一时说她从小体弱,写了个方子让她按时服药,却被乔莺一手拒绝。
他们如今的境地实在危险,本就是死里逃生,能留条命即可,犯不着多此一举。
瞧着乔莺无论如何也不想吃这药,老头暴躁脾气上来了,把药方扔桌上,嘴里不停念着,“不吃药还来看大夫,看着玩的?”
接着他在药臼里捣鼓几下,把白灰色的药膏从里掏出敷在伤处,剩下的装进小罐子里搁在她手里,起身冲谢枕舟要诊金,“十文,放桌上你们就可以走了。”
临走时还嘟嘟囔囔,“我这个老骨头,迟早得被你们折磨死。”
满堂的中药香气带着子夜的湿气顺着鼻息扑面而来。
谢枕舟将手中烛台递给乔莺,从怀中数了十文铜板放在桌上,余光扫过那张被乔莺拒绝的药单,低眉问道,“你真不用?”
浓密的睫毛投影在鼻侧,昏黄的烛光照在谢枕舟脸上少了平日的疏离感。
“嗯。”乔莺表情无比诚恳,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他,目光柔和,像碧波般清澈。
现在谢枕舟对他百般照顾,不过以为自己是乔芙罢了,若哪天被谢枕舟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他的性格不当面杀了她,恐怕也要往药里投毒。
谢枕舟点点头,还是将药房塞进腰封里,抬脚离开医馆大堂。
夜里寂静一片,推开门只有疾风嚎叫。
此时也不过丑时三刻,更夫还未打响四更天的锣,乔莺重新戴好斗笠跟随在谢枕舟身后留心四周有没有可疑的动静。
本在前面带路的谢枕舟在拐进深巷之时停住了脚步,乔莺猝不及防撞上他后背,鼻尖如同要断裂一般,还未开口问询发生何事,她的视线被夺走,随后是翻天覆地的晕,谢枕舟抱着她,身体摔向另一侧,痛感席卷全身。
乔莺徐徐坐起身,一只暗器插在不远处地面。
谢枕舟立刻确定来人方向,起身抽刀,冲向黑暗角落。
角落那人蒙着面,一身墨蓝色劲装,身材壮硕,凌空跃起一剑砍向谢枕舟,一招一式没有江湖气息,倒像是谁家武功高强的侍卫。
谢枕舟翻身向前,以刀格挡,硬生生接下,反将蒙面人震得一连后退好几步,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谢枕舟将手中刀直直握在手中,刀风凌厉,旋身砍向他。
蒙面人来不及闪躲,只得用剑鞘猛力一挡。
“咣——”刃与鞘相击,呼呼作响。
剑鞘被甩飞一米远,落在乔莺脚边,她看着上面异常熟悉的剑穗,神色骤变,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写满复杂。
乔莺认出他了,这蒙面人正是当今五皇子的贴身护卫——阿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