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买来。”陶颜宵的眼角泛出泪花,那眼中的酸胀感便随着那泪珠消了去。
她轻柔得握起小陶陶的手,脸轻轻贴向他的手背,那双眸子洇着泪花,衬着床头烛火跳动的光晕,灵动而带着柔光。
老天对她不薄,那雪苍花起作用了。
陶颜宵的嘴角弯起笑意,却突然感觉小陶陶的手剧烈抽搐起来。
她心道不好。
猛然抬头,看到浓黑色的血从小陶陶的口鼻流出。
倏尔间,那深浓的血便浸湿了整张床铺。
“小陶陶,你别吓阿姐?”她惊慌失措,用手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却是冰冷又僵硬的。
“快来人救救他!快救救他!求求你们了。”她哀求着,转身,看到四周只是一片黑寂,没有火烛没有灯光,就连月色都是被乌云遮挡,漆黑森冷的。
骤然间,一簇阴森的光从天际垂至而下,阴冷的光射下,是徐大娘狰狞的面孔,还有冷漠的村人的眼神。
“救救他!快救救……”她双膝下跪,重重得磕向地面,试图引起光射下人们的注意,可换来的终究是纹丝不动冷漠的回应。
光簇散去,又剩无尽的黑幕,她转身回去找小陶陶,却再也找不见他。
墨黑空洞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小陶陶……”她吃力得呐喊,直至用尽全身力气。后来,她连嗓子也喊哑了,到了最后,她就连张嘴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她的眼皮越来越厚重,重得她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来。整个身子也变得越来越沉,她企图探着黑寻找小陶陶,而脚下却忽而踩空,疼得她五脏俱裂,直直往无尽的深渊坠去。
无止境的坠落,让她在猛得一瞬惊厥过来。
依稀间,有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拨动她的发丝。
她努了努眼皮,却始终抬不起来,只觉眼角处和脸颊处都是冰冷湿透的泪水。
温暖的大掌轻轻戳热她的掌心,让她感到安心。
随后,那一抹温热又顺至她的脸颊处,擦去湿冷的泪痕。
粗粝的磨砂质感,轻柔摩擦,让她甚觉奇痒。
她抬起手,不禁往脸颊上搓去。
“痒……”她含糊得呢喃道,慢慢敲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梦里浸在血泊中的人儿竟安然无恙地躺在她的身边。
“你还在,呜呜……你在就好了。”身上的沉重感被一刷而去,她哭着抱住了他,将他的脑顶紧紧地窝至自己锁骨处,然后像个孩子一般“呜呜呜”得哭得涕泪直垂,“小陶陶是想吃糖吗?姐姐去给你买麦芽糖吃。”
“做噩梦了吗?”他未回应她的话,反而抬眸伸手,为她擦去眼泪和鼻涕。又将头轻靠向她的颈窝处。
绵密的鼻息在她的耳垂处轻轻摩挲,他的喉口滚动。
磁性温柔的男子声音在她耳畔轻拂,“娘子不哭,小陶陶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