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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1 / 2)

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我心里喊不好,江世白也来西街,所幸我们相隔有一段距离,他应该看不见我们。

这个时候我不想见他,我嘴里都是麻糖,不想让他看到我贪吃的样子。

“武陵君也在这啊。”江世白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花(华)氧(阳)君……”我嘴里的麻糖还没有咽下去,说话很不利索,好丢人啊。

“华阳君也过小年啊。”孟伯符见我狼狈,可能他也觉得丢人,用他高大的身影把我挡在他身后。

“是麻糖吗?”他看着孟伯符手里的纸皮带。

孟伯符点头,“是啊,我们这里过小年都要吃麻糖,华阳君要试试吗?”他打开纸皮袋的一角,露出橙皮色的麻糖。

我记得他不喜欢吃甜食,以前问他饮食禁忌的时候,他说没什么忌口的,只是要避开甜食。我在他面前吃红豆糕他看着都不怎么开心的,可难伺候了。

他吃了一块麻糖,我眨了眨眼,有些惊讶,他是江世白吗?

他没有皱眉,可我感觉他不喜欢吃麻糖,他舔了舔麻糖就咽下去,分明不是吃麻糖的态度。

江世白道:“挺好的,就是甜了些。”

月牙捂着嘴笑:“那公子,奴回去做给您,奴少放些糖。”

江世白皱眉:“我随便买些就好,不用这么麻烦。”

月牙和我交换了眼神,那意思是:你看,他就嘴硬。

我暗自偷笑。

买完麻糖,我看见前方有不少买窗花的人,人人手里拿着红彤彤的窗花,看着就喜庆。我问,“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要买些窗花?”

江世白蓦然一惊,他匆匆看我一眼,眼带震惊与不解。

有什么奇怪的?以前我在未央宫的时候,到了小年也要贴窗花的。

“我们去看看吧,那华阳君,我们先走一步。”

我悄悄回头,看见月牙在他耳旁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江世白面带薄怒,扔了一袋子的麻糖,月牙吓得花容失色,在一旁唯唯诺诺。

我却心疼那一袋子的麻糖。

我拿了一张茱萸样式的窗花,茱萸能驱邪,也代表长寿,这么美好的东西,我要把它贴在窗户上,驱邪招福,保佑我做事顺顺利利……我双手合十祈祷。

“店家,都买……”

“你这没廉耻的女人,丈夫死了多久,就来买胭脂!抹上胭脂给谁看呢?是不是要勾引男人?”

我寻着声音的方向,见三五个壮汉,围着一个穿茶白衣裳的女人,她长着鹅蛋脸,眉眼温柔,可眼底有傲骨,唇若涂朱,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

从相貌看,她不像我母亲,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一时间眼睛生涩。

“妾的丈夫三年前便已去世,妾是自由身,想买多少胭脂就买多少胭脂!”她走到陈宁的摊子前,挑了四五盒胭脂。

“你要不要脸啊?”带头的黑衣男子面色暗黄,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他见她丝毫不羞愧,把她挑的胭脂都砸在地下。

“魏引,你别过分了!说起来,我是你长嫂,我爹对我再嫁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大家说说,是谁不要脸?”她把目光投向看热闹带众人。

“你!”魏引被说得满脸通红,眉毛拧到一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热闹的人只是起哄,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你撺掇我哥哥分家,害我家生了二心,要不是我哥哥醒悟得早,我家早被你拆散了。”他满腔怒火,眼睛闪着火花。

“你赌博成性,连祖上留下的天地都拿去做抵押,如果不分家的话,家底都要被你赔光。要不是你染上豪赌的习性,谁想分家?”说到伤心处,她禁不住流泪。

“满口胡言!我替我哥哥教训你这个娼妇!”魏引高高扬起手,女子想推开他,可她毕竟是女子,力气没有他大。她闭上双眼,他要在她脸上打出个五颜六色,

“她是你长嫂,你懂不懂礼?”我捏着他的手腕,听到手腕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心情好了些,便放开他。

“你什么人?我们家的事情轮得到你管吗?”魏引脸色涨到发青,他退到人群后,才露出凶恶的神色。

“我是这家胭脂摊的店家,你打扰我们做生意,我还不能管吗?”我看向陈宁,示意陈宁不要说话。

“你厉害,你等着!”他冲上来,想拉走女子,她极力挣脱,才挣脱出来。

“滚开,别碰我!”

我把女子拉到身旁,“听见了吗?还不滚!”

“你算什么东西啊!上!”魏引一挥手,三五个男子围了上来,都不用我出手,孟伯符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孟伯符冷冷道:“不丢人吗?欺负一个弱女子。”

“你们都等着!”魏引留下一句狠话,连滚带爬地跑了。

“多谢二位相救,秦音感激不尽!“她深深行礼,眼睛有泪。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答。

“阿音,你快走!”又来一个男子,生得眉清目秀,手拿着棍棒,见了一旁的孟伯符,以为是欺负她的人,在他后背打了好几下。孟伯符闪得也快,只让棍棒擦到了衣袖。

“阿舟,他不是啊,他是救我的人!”秦音赶忙解释。

一番混乱下,我们寻了一个清静的茶馆,听他二人的故事。我不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也不喜欢管闲事,我想听听秦音的声音,她的声音和我母亲有点像。

孟伯符笑道:“你们也是过完小年就成婚啊,和我妹妹一样。”

沈舟不好意思地挠头,“本来是想着过完年再成亲,他们老是欺负阿音,我想着早点娶回家,还能保护她。”

“沈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孟伯符以茶代酒,和他碰杯。

“寡妇门前是非多。”秦音苦笑着,“他走了三年,这三年我日夜操劳家务事,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填魏引这个赌徒的的无底洞。白天晚上都在做针线活,日夜担心魏引会把他留给我的田地拿去当赌资,遇到阿舟我的日子才见光。我们都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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