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畴等已经到场的将官们,确定属实。
“诸位爱卿,你们都是封疆大吏或者带兵大员,国家栋梁,你们说说,如何处置?”苏霁问。
朱纯臣:“边军待遇优渥,藐视京军,是祸事开端,且边军凶狠残暴,杀我京营数十人,微臣以为,严惩边军肇事者!”
祖大寿:“皇上,京军欠饷生怨,是兵部和户部的事情,边军经过多年苦战,被困于松锦或一年或半载,九死一生,且在关宁大战中随从皇上,斩杀满清军六万余人,逆转乾坤,功勋卓著,有功者赏!京营官兵应该向朝廷商讨欠饷事情,而不应该将邪火发到边军身上。边军虽然足额军饷,可是,所谓犒赏根本就是敷衍塞责,哪里有一个鬼影子?边军松锦大战,死了四五万人,遗骨无存,抚恤乌有,谁来可怜?”
李国祯:“皇上,请降罪于驸马都尉,成国公朱纯臣,也降罪于微臣,毕竟,成国公只是一个国公,微臣是一个伯爵,襄城伯而已,对面诸位,洪承畴,祖大寿,曹变蛟,王廷臣,可是四位王爷啊,那四位和边军将士都是功臣,地位远在微臣等之上,微臣请皇上惩罚微臣,以保全四位王爷名誉,朝廷体面!”
曹变蛟:“皇上……”
苏霁没有再让曹变蛟讲话,因为,他已经清楚了。
这一场内讧,兵变的背后,固然是军饷不公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将领们之间利益冲突和分红不均衡问题。
册封洪承畴等四人为王爷,京营两位统帅心理失衡了,就故意挑事儿作祟!
苏霁当然痛恨朱纯臣和李国祯。
两个傻逼二五仔,干正事不行,捣乱起来怪有种,尤其是朱纯臣,跟着皇帝往山海关,路上竟然借口生病开小差了,京营两千骑兵,居然剩下四分之一而已。
他麻麻简直是酒囊饭袋啊。
属兔子的?
两年后李自成围攻京城,两个货带着数万京军大营居然不战自溃了!
苏霁很想将这俩货直接剁了!
襄城伯李国祯是谁?苏霁不知道,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上一次晚上苏霁来京营调兵,这家伙居然不在京营,难道回家跟老婆开车去了?
“朕说过,朕谁也不惩罚,既然因为欠饷而起,的确是朝廷和朕的责任,朕现在宣布,立刻,马上,将京营三个月的欠饷补齐,至于其他犒赏,京军也有,毕竟,边军主外,京军主内,拱卫京畿也是劳苦功高,但是,得有区别,犒赏稍微少一些,毕竟,边军危险更大,功劳更大,毋庸置疑。”
“还有,成国公朱纯臣和襄城伯李国祯两位,统带总督京营军马,功勋卓著,一直沿袭祖上勋旧荣誉,属实委屈,朕感同身受,所以,朕会给两位勋臣一个机会,然后,一体封王!”
啊?
全部人再次震惊了!
京营士兵:马上补齐欠饷?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太好了,呜呜呜!还有犒赏?少一些也行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就不知道是不是口嗨!
皇上真好啊!平易近人,通情达理,谁要是再说皇上的一点儿不好,老子跟他拼命!
边军士兵:皇上说我们功劳更大,对吧?但是,说京军也是劳苦功高就过分了!那些京军都是什么玩意儿!
洪承畴,曹变蛟,王廷臣,祖大寿,孙传庭:皇帝居然这样袒护京军?还要给这种饭桶封王?
朱纯臣,李国祯:什么什么?我们委屈?有机会封王?好!呜呜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料,下一句话,苏霁的话,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
“这次内讧,哗变,死伤人员极多,朕不追究了,你们就要好好弥补,已经死掉官兵的丧葬费,家眷抚恤,受伤官兵的治疗休养费用,各自负责!就是你们统兵将官们自己负责筹措,不要向朝廷要一分钱!”
京军懵了。
他们死伤人极多,还让自己人赔偿,那不亏死了?
边军笑了。
哈哈,我让你们得意!你们补足欠饷,还要犒赏,还要封王!哼,几百个死伤兵们的费用够你们喝一壶的!
边军将领,洪承畴,祖大寿等人,露出微笑,觉得自己扳回一局了。
“孙传庭?朱纯臣,李国祯,朕给你们两个任务,一个拿出全部京军在册名单,由边军监督进行技能测试和训练,凡是不达标者,编为预备军团,奔赴山西大同,张家口,宣府,密云,蓟县,山海关分给六王统辖,从此防御边镇,凡是达标者,编制为野战军团,立即开拔到辽西前线,驻守中后所和前屯卫两城,并在强化训练三个月后,前出到锦州,收复锦州并且驻守两年,如果能够坚守两年的,不管战场上胜败,朕都晋封王爵!”
啊?
京营官兵惊呆了。
边军官兵鼻子都笑歪了!
皇上的诏命太损了。太缺德了!这不是要了京军的老命?
朱纯臣和李国祯都傻掉了。
可是,他们无言以对!
你逞能?你不甘心?好,你自己上!
京军测试让边军监督?
凹槽,那能好得了?能有几个过关?
而且,京军吃空饷的大窟窿问题,不是彻底爆雷了?
要训练,要挑选,要编组,要奔赴边关前线,要边军监督,那还能作弊吗?自己还能左右逢源发财吗?京军的装备更换巨额费用,还能渔利吗?金饭碗就这样丢掉了!
守卫锦州和满清军对着干?谁不知道京军号称三大营,14团营,装备最先进,兵力最雄厚,战斗力最强悍,每年花费军费也是超级巨大,其实,都是空架子,徒有其表?
孝宗皇帝前,京军二十万,武宗皇帝时候,京军只剩下五万老弱病残,不堪使用了!害得武宗皇帝亲自带着锦衣卫和各地边军出长城口和蒙古小王子血拼!
现在的京军,号称十万,其实真正兵力只有四万多,也是老弱病残为主,崇祯三年满清军绕道围攻京城,京军虚弱,必须关宁铁骑前来回援,先锋大将赵率教被伏击牺牲,袁崇焕击退清军,被皇帝缒城而上凌迟……
一句话,京军领着十万多编制的军饷,其实什么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