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护民山庄。
段朗正从书房走出之际,一个黑影闪入了他的视线。
“谁?”
段朗一声大喝,却见面前黑衣人并未理会自己。
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对他发起攻击的意图,而是迅速地朝着庄内的档案室窜去。
段朗不敢大意,紧随其后,追至护民堂外。他见黑衣人一跃而起,正欲前去打开档案室的开关。
不久,一队庄内的护卫匆匆赶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形暴起,如同黑夜中的苍鹰,疾冲向段朗。惊得段朗连连后退。
此时,护卫们已经纷纷上前,与黑衣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段朗趁机退到一旁,心中思考对策。他明白,这个黑衣人目标明确,是想夺取护民山庄的档案。这些档案中记录了山庄的诸多秘密还有一些朝廷大员的个人隐私,一旦被外人所得,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人与护卫们的战斗愈演愈烈,尽管护卫们全力以赴,但黑衣人仍然占据上风。他的动作敏捷、身法灵动,每一次出击都让护卫们难以抵挡。
段朗见状,心中大惊。他深知,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黑衣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得手。但眼下自己手里的确无人可用。
突然一个蒙面人从屋外串入,蒙面人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来到了黑衣人的跟前。一爪直取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惊慌之下,只得在空中一闪身,虽然躲过了蒙面人的攻击,但是也因此失去了进攻的机会。
黑衣人近扑而上,右手带出一把小匕首,倒持横划,左手仍然舞剑直入。蒙面人心下一愕,立时后收小腹,倒退不迭之时,一掌成“穿掌式”拍去,黑衣人心知现处搏斗的紧要关头,已不能全身而退,便且退且攻,退步避掌的瞬间,重重地投出短匕首,匕首在平空中,横飞如线一般,逼近蒙面人的小腹。
蒙面人当机立断,二指下钳,稳稳地扣住飞刺来的匕首,指缝间立时血落若胭。黑衣人见他接过这一刀,趁此妙机,旋足前涌,快速如箭,冲到他的身前,欺蒙面人分身不暇,正欲出掌,其时两人身距不至三尺。
“啪”的一声响。
黑衣人的掌力竟是打空,反倒是蒙面人的手若龙爪钳住了其手腕,黑衣人顿时如坠冰窖,一股冷意从脊背冲上脑海。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蒙面人,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蒙面人眼神冷冽,仿佛能看透黑衣人的内心。他微微一用力,黑衣人的手腕便疼痛欲裂,仿佛被铁链紧紧锁住。
黑衣人剧痛之下,也不示弱,他猛然间出脚,欲要一脚踢开。
未料蒙面人以手腕挡住其攻势之后,手心凝出一道银芒,凌然朝他心门轰去。
黑衣人顿时如遭雷击,全身一震,再也顾不得手腕的疼痛,急忙运力抵挡。然而蒙面人的这一击实在太过猛烈,黑衣人无法挡住,整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黑衣人起身正要逃离之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段朗竟是拦在身前,不让其离去。
“不知死活!”
黑衣人一掌便把段朗震开,随之遁去。
中了一掌的段朗倒地不起,一旁的蒙面人反而无动于衷,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片刻之后,永福才带着家丁赶来。
翌日清晨,曹景正于东厂大院内练功。
两名侍卫抡着两把大刀奋力朝他砍来,只见他淡定自若的用全身真气祭起了一层气罩,罩虽无形,但侍卫们却无法继续用上劲。三人就此僵持,只闻砰、砰、砰,三声巨响过后,两把锋利无比的钢刀顷刻间已被气劲震碎。
“督主,好功夫。真没想到你的童子功已练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境界。放眼整个天下,怕是没几个人会是督主你的对手了。”站在一旁观看许久的鲁三称赞道。
“你这话说得倒是能逗本督主开心,但你还是忽略了一个人,有他在,我就不是天下第一。”曹景点道。
“未知督主口中所言的是何人?”鲁三好奇问道。
“那便是我们的成大驸马,他可是精通各门精妙武学,尤其是他那金刚不坏神功的功力,在江湖可以说是无人能及。”
“的确!我们兄弟可是亲眼见识过他的厉害。”鲁三细细斟酌了起来。
“一山更比一山高!当初派你们两个去,本督主就没指望你们能够拦得住他。”曹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怡然自得的品尝了起来。
“督主英明。不过我们兄弟两个人也已是尽了全力,但还是奈何不了他们师侄两个。照日子,他们二人不日也该回京了。另外,听说护民山庄昨夜闯入了刺客,庄主段朗被打成重伤。”
“就是段天涯和他那东瀛婆娘生的遗留子吧?”曹景问道。
“不错!正是他!”
“哈哈!”曹景邪笑了几声,“他老子当年一手幻剑成名于江湖,放着他那精妙的剑法不教给自己的亲儿子,反倒是让他成天去读那些不堪入用的诗词歌赋。不过也好,正好给了本督主一个机会,快去让人准备好车辇,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护民山庄。”
“遵命!”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曹景来到了护民山庄的广场之上。望着寂若无人的广场,曹景不禁感慨了一句:“时过境迁,如今的护民山庄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未待曹景继续感概,半空中已缓缓飞下四人,“什么人胆敢擅闯护民山庄?还不速速离去?”
“混账,你们瞎了吗。东厂曹督主驾到,还不赶快让开道?”韦四呵斥道。
“不管你是草督主,还是树总管,没有庄主的准许,就是不让进。”领头的侍卫反驳道。
“让开!”曹景轻描淡写的说完,轻身飞至四人跟前,众人正欲拔剑,未料曹景身手敏捷,仅一个回合便把他们撂倒在地,“不自量力,我们走。”
护民堂内,段朗正躺坐在椅子上,吴烟正送上一碗药汤到段朗跟前。
段朗端起碗,喝了一口,只觉膻中一股血流逆流而上,仿如翻江倒海之势,一声咳嗽,吐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