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为了获得齐砚南的好感,硬生生逼着自己学会了诗词和作画,然而齐砚南嫌弃她是舞刀弄棒的粗人,从不让她参加画社比赛。
当真可笑,她两辈子没求来的请帖,在她不在乎的时候才送来,有些人就是贱,就喜欢不爱他的人。
兰心赶紧捡起请帖,可惜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王妃,你不要说气话,你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参加画社比赛,怎么会忽然就不喜欢了?”
“你喜欢就送你,我最喜欢的还是练武。”她头都未回进了院子,兰心无奈收好请帖,万一王妃后悔还来得及。
……
中书令家后院的一间房里,江寒烟为齐砚南系好衣带,床榻凌乱不堪,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寒烟双瞳剪水,脸庞如蜜桃般红润,她娇嗔出声:“殿下,表姐也真是的,怎么能不赴你的约呢?难不成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所以不肯帮你吗?”
齐砚南冷哼,挑起江寒烟下颚:“她除了蠢一点,对孤的情倒是不假,放心,她什么都发现不了,无非就是仗着嫁给镇北王,想欲擒故纵罢了。”
“那殿下什么时候才会定丞相府的罪?”江寒烟明显有些等不及,想尽快看到江知渺卑贱的模样。
提起这个,齐砚南冷了脸色:“孤已把部分罪证交到父皇手里,父皇却说尚且不能定罪,需要更多的罪证,看来我们要造更多罪证和人证出来才行。”
江寒烟一跺脚,小声嘟囔:“真是便宜了她,中秋宴将至,她再不为你所用可怎么办?”
“不急,中秋宴前孤决定先办画社比赛,江知渺以往最想加入画社,孤发去请帖,就不信她不来,到时孤再给她许诺,她自然会乖乖听话。”
江寒烟不高兴的别过脸:“皇后娘娘打算让你在中秋宴得到她,免得她有二心,为了殿下的大计,我只能把殿下让给表姐,等殿下得手,可别忘了寒烟的好。”
齐砚南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满目柔情:“烟儿救过孤一命,又怀了孤的孩子,孤心中只有你。”
“江知渺不过是孤呼来喝去的一条狗,孤送去画社请帖,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到时她还不是恬不知耻的去画社引孤注意。”他嘲弄的眼神里夹杂着少许得意。
江寒烟害羞低头:“那寒烟就先恭喜殿下得偿所愿了。”
“恭喜还不够,孤想要的更多。”他揽过她,急不可耐的滚向床榻。
“殿下讨厌。”江寒烟声音娇媚,没多久床榻内便传出压抑的轻吟。
临近亥时,天空下起瓢泼大雨。
江知渺撑着一把伞等在王府后门,自从重生后,也不知道她家人在牢里怎么样,有没有受苦,心里难免紧张。
一辆马车停在后门,云栖玄冷冽的声音透过雨幕传进她耳中:“上来。”
她丢了伞,跳上马车,见他穿着狱卒的衣服。
“王爷,你这是……”她欲言又止,纵使他穿成这样,依然难掩一脸英气和周身强势的气场。
他拿起软座上的衣服丢给她:“把这件衣服换上。”
她接过衣服展开,是同他身上一样的狱卒服。
不由分说,她伸手去解自己的外衣,忽然又想到什么般看向云栖玄,脸颊闪过少许尴尬。
云栖玄以手掩唇轻咳一声,不自在的转过脸看向车窗外:“你快些。”
她立马脱掉外衣换上狱卒衣服。
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耳中,格外清晰,鼻间隐约嗅到她的体香,他喉头滚动,渐渐红了耳廓。
“好了。”江知渺理理衣襟,马车刚好停下。
云栖玄递给她一把伞,带着她下了马车。
她看向四周,这里是离天牢不远处的墙角。
正当她疑惑要怎么进去时,云栖玄在雨中吹了声口哨。
不多时,牢头小跑着来到他面前,恭敬行个礼:“王爷,这会是换岗时间,奴才带你们进去,有什么话要抓紧说。”
云栖玄点点头。
牢头带着他们来到天牢门口,出示令牌:“这两位是新来的换岗狱卒,你们先回去,由他们守岗。”
“是。”守门的狱卒离开天牢。
云栖玄走进天牢,他在入口近处停住,转眸看向她:“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本王在这里等你。”
她没有多问,想到她爹可能对云栖玄有误会,她感激看他一眼,跟着狱卒往里走。
天牢里潮湿阴暗,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和血腥味,越向里走味道就越浓,她心脏揪起,一阵阵的疼,她爹居然住在这种地方这么多天。
她拧着眉头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前,狱卒拱手退下。
她望向牢里,顿时红了眼眶,她爹身上到处是干涸的血迹,头发散乱,了无生机倚墙而坐,紧闭的双眼处是道道伤痕,整个人看上去老了许多。
“爹。”她忍不住轻叫一声,声音略有沙哑。
江丞相猛然睁开眼睛,待看清来人后,嘴唇激动到颤抖。
他快速爬到牢门口,满眼慈爱与她隔着牢房相望:“渺渺,你不该来这里,皇上不许任何人探视,要是被人发现,你迟早没命。”
“爹,我会救你们出去,你再等几天,我不相信你会贪赃。”
她目中浮现心疼,三年前瘟疫,民不聊生,她爹变卖家中值钱东西为百姓放粮,还收购药材免费发放给百姓,这样的好官又怎么会贪赃?
江丞相向周围瞟一眼,刻意压低声音:“渺渺,丞相府所有进账明细,还有陷害丞相府的供词都藏在赵侍卫家的假山中,你只要找到,便能救丞相府上百口人。”
“好,爹定要等我为丞相府洗清冤屈。”她在牢里打量一圈,纳闷询问:“大哥呢?”
江丞相声音又低几分,面上悲痛:“抄家时,你大哥被追杀出府,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死是活,听狱卒说,他早就被杀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眸中皆是伤痛:“追杀?镇北王并没有追杀我们府里任何人,到底是谁派人追杀大哥?”
她回忆前世抄家的场景,难不成在镇北王进宫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