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恩抬起夹烟的手给她看,“是呀。”走来,浅笑,“尝尝?”
鹿梦真直接,把嘴凑过去,
淮恩轻笑着稍倾身夹着烟递她嘴边,鹿梦嘬了一口,烟雾从口鼻而出,她一点头,“挺好。”淮恩不自觉吭了声,“给你弄一包。”鹿梦仰头,“谢谢。”又低头抽自己的烟,那两手因手铐牵着俱抬着,鹿梦的后颈项全露了出来,低扎的马尾下白皙的肌肤,小鹿的幼嫩与江湖里的孤冷气丝毫不冲突,反倒似一层毒,染得她一身格外格外吸引人。
嘉里也走过来了,刚要对监景说“解了手铐”,大太子进来了。
玉羊亲手拿着一个文件袋,向楼上指指,嘉里一点头,手虚扶小鹿胳膊肘,“走,上头说去。”手铐也就没解。
淮恩没跟上楼,而是亲自招呼监景,笑着“辛苦了,喝口茶去。”监景这时才十分的客气,“不敢不敢。”这能押着小鹿来西山别墅的,监景级别也不低了。
嘉里将鹿梦带至二楼一间书房,就出来了。于是,房间里,只剩她和玉羊。
小鹿坐在小沙发上,两手拷着,头垂着。
玉羊将文件袋轻放书桌上,人靠立在书桌前,脚踝交叠,挺放松。
“抬起头来。”第一句很亲切,却也是命令。
小鹿抬起了头,望着他,不躲闪,可也没说多大胆。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眼相遇,狱里那会儿都看到了彼此,可毕竟短暂。
玉羊看着她,心中思忖,一个眼神就那么能打到我心上,这个小东西是厉害的,可看看她,真的很漂亮?也不是最漂亮的;很有灵气儿?叛逆劲儿?身上染着那中都的烂谷子事儿而吸引人?细想想,都能看淡了去的,可这会儿,我着实对她念念不忘,她也很有用……
“认识我么,”因为和蔼,玉羊带着笑,他一笑,那诱惑的梨涡就来害人。说实话,小鹿也需要“能打中她”的点,和世人一样,鹿梦没逃开他这个美人旋儿,有时候也能看痴了去……
此时,鹿梦就盯着他这个涡儿点点头,“你是圆首的儿子。”
“嗯,我叫洛玉羊,其实,咱两还有亲戚关系。”玉羊食指比比她又比比自己,
鹿梦的疑惑就摆在脸上。
“你外公戴许老帅和我母亲有表亲关系。”他解释说。
鹿梦还真不知这一层,她稍许有些怔,半天,“哦”了一声。
玉羊弯下腰来,更看着她的眼睛,“鹿梦,你是个小人精,知道我把你找来是为什么么。”
鹿梦笑得有些讥诮了,“我不是小人精,我只是被你们这些有实权的捏手里玩的一个玩意儿,你就痛快说吧,叫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处。”
鹿梦真没作,这是她心里话。
鹿梦想过用个什么样儿来周旋玉羊,最后,估计还是汤有容最后那一把真把她伤了,她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还装个什么样儿,这次,我就“本色入局”,看看,到底又会有个什么结果呢。
玉羊想,果然她就这样子最能打到我,看看眼前的小鹿,自私冷漠,可又悲凉无奈,臣服于命运又心有不甘,厌恶这一切又实在没办法……十分得可爱!
玉羊起身走到她小沙发的扶手旁坐下,双手搭在腿上,很斯文,低头瞧着她,“别说自个儿是个玩意儿,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又看向前方,“人生许多时刻都在于一个选择,所谓的选边站吧,我只希望你今后在有我参与的选择里,优先考虑我。”末了,笑着加了句,“看在咱两是亲戚的份儿上。”
身体向她微倾,亲昵地抬起食指指向桌面上的文件袋,“喏,那里头都是你外公这次纪念活动的具体方案,咱们好好办。他在中都祖屋只是门楼子震垮了,算不得什么,大都这次活动咱们可以正大光明把这门楼子修得更好,”再好好儿看她,“汤有容不敢插手。”
所以说洛玉羊身边人才济济,再大的神他都能招揽身边为他所用,因为这就是个吃心的王者,由根儿上靠近你,为你所想,如你所愿,叫你甘愿且真心地奉献自己的价值。
他这番话,难道不“一击即中”小鹿此时的“心结”吗!她是栽模子,光宗耀祖没成,还塌了外公纪念馆的门楼子。玉羊就承诺,叫你更“光宗耀祖”地建起来!而且,中都的人,特别汤有容没话说,不敢再使坏,因为这是全国性的纪念活动呀……
确实愉悦了小鹿不是,虽说她晓得她下面再做什么事,只要事关洛玉羊,汤有容都不会插手,毕竟要的就是她接近这位大太子。可玉羊的会“讨人欢心”正好暖了小鹿在汤有容那头的“失落”,还是叫鹿梦觉着这一趟来了也值。
鹿梦两手抬起指了指文件袋,“拿来看看。”
玉羊竟主动握住了她一只手,“不急,刚儿淮恩不说给你拿一包五叶神来么,抽痛快了再看。”
鹿梦看他右唇边深深的迷人的梨涡,更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