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在哈莉去厨房吃早饭的时候,她突然闻到屋子里有股子难闻的怪味儿,就像是把那种几天没洗的袜子淋湿后又直接捂起来的味道。
这气味是从地上的一只大盆里散发出来的,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哈莉走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拎出来,才发现这是一件看起来好破旧的衣服。
“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个味道?”
她问着一旁正在忙活着的佩妮姨妈,顺手一脸嫌弃的洗着自己捞衣服的手。
佩妮抿紧了嘴唇,每当她不得不回复哈莉问题的时候就总是这样。
“这是你的新校服......是二手货......新的有点太贵了。”
佩妮一脸不安的说着,眼睛闪烁不定的看着别处,不敢跟哈莉对视。
听到这个,哈莉就又朝盆里扫了一眼,确认那真的是一件能穿的衣服。
“哦,”
她说,
“二手货校服?这是什么年代的二手货了能搞成这个样子?”
“反正你也不穿它!就是做做样子!你这丫头会穿着校服?谁信啊!”
佩妮姨妈斥责着,双手不安的搓来搓去。
“你这说的倒也对。”
哈莉想了一下,她确实不大可能乖乖穿着校服的。倒不是她不想穿,而是哈莉的衣服总会在一周内变得血迹斑斑破破烂烂的。
所以她不再与姨妈争执了,随手捡了个煎蛋后就坐下来开始吃早饭。哈莉在想着石墙中学新生入学的第一天会是什么模样,真的是新生们在操场上靠一场群架决定出谁是新的老大么?
(要是那样的话,老大就非我莫属了!)
她开始琢磨自己当天应该带着棒球棍去还是带着金属水管去,水管比较轻,在一对多的时候更趁手一点。
或许高尔夫球棍也不错,她知道弗农姨夫有一套高尔夫球具,她那天去偷来一两根应该不成问题。
而到了达力和弗农姨父进来时,他们也都因为厨房里那套衣服散发的独特味道皱起了鼻子。那是一种独特的富有穿透力的气味,现在就连桌子上的熏肉都有一股这种味道,天知道佩妮为什么要把那玩意泡在厨房里面。
在吃了几口终于吃不下以后,弗农姨父干脆打开报纸开始阅览当天的新闻,而达力则把他当做宝贝似时刻不离手的斯梅廷手杖放在了桌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这家人听到外边的邮箱清脆的响了一声,应该是有些信散落到了女贞路4号的门口,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去捡起来这些信。
“去拿一下信,达力。”
弗农姨父从报纸后边说,他现在懒得动弹。
“叫哈莉去捡!”
“你说什么?”
达力最近越发大胆起来,可能因为他不久后就会与哈莉分开念书,而且哈莉还有可能在十岁后去孤儿院,所以达力笃定二人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作为对刚才言语的回馈,哈莉一把抄起了桌子上的斯梅廷手杖对着达力抽过去,后者只能哇哇叫着闪躲后就摇动着滚圆的屁股往门口跑去。
大门外头的草垫上有三封信:
一封是弗农姨父的姐姐玛姬寄来的,她现在在怀特岛上度假,还给弗农寄来了一堆毫无用处的明信片。
另一封是看来像是某种东西的账单,信封是灰色的,估计又是什么索赔记录。
但最后一封是寄给哈莉的!
达力把那寄给哈莉的信捡了起来,他的两只小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仔细的盯着这东西,脑袋里就好像有个铃铛在叮叮叮的响似的。
达力清楚,只要他不告诉哈莉,对方就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那他就可以偷偷把信藏在自己的裤子里带到楼上去,然后窥探妹妹的小秘密。
这封信可能是谁写的呢?
哈莉这个丫头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除了自己家以外的亲戚(起码达力这么认为的)。
她没有借书证,更不可能去什么图书馆看书,因而这东西就不会是图书馆发送的催促还书单子。
那这封信是哪里来的呢?
哈莉到底有什么小秘密瞒着其它人呢?
想到这里,达力又赶紧仔细看看封皮,他怀疑是不是邮局寄错了。但是再三确认后,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有错,因为信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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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郡
小惠金区
女贞路4号
哈莉波特女士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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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这封信还很古怪,它的信封是厚重的羊皮纸,看起来是很古老的工艺。信上的地址是用翠绿的墨水写的,而且看起来是钢笔字迹,而不是常用的暗灰色圆珠笔。
最重要的是,这封信上甚至没有贴邮票!那它到底是怎么被寄过来的?
达力颤抖着手把信封翻转过来,他打定主意不告诉哈莉这件事,想要偷偷拿到楼上去拆开看看。
他知道自己在冒险,要是哈莉知道了肯定揍得他几周起不来床,但是么......
这个小胖子在信封的背面看到了一大块蜡封、那是个盾牌样式的纹章,纹章的模样是一个大写的“H”字母和四只环绕着这个字母的动物,分别是狮子,蛇,鹰,以及一只......
臭鼬?
达力不太认得最后这只动物的标志是什么,那东西画的有点抽象,但是吸引他注意力的也并不是那些标志,而是那块蜡封本身。
据他所知,蜡封这东西多少年前就已经不用了,这封信就好像是出自古代人的手笔一般。
“快拿过来啊!我还要去上班呢!你在等什么?拆炸弹么?”
弗农在厨房里喊叫起来,他很奇怪为什么达力拿几封信都要这么久的时间。
达力一瘸一拐的回到厨房,他的裤子里头夹着那封奇怪的信,厚羊皮纸的边缘有点刮肉。
在把棕色封皮的账单和那堆没用的明信片递给自己的老爸后,然后就急忙往楼上走去。
弗农姨父一把撕开了装着账单的信封,然后厌恶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