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婆娑,一室春光。
宽大炙热的手掌捏住顾南枝的腰肢,颤栗酥麻。
顾南枝软软地倒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人碾碎的月季,渗出鲜红的汁液,任人欺凌,蹂躏。
如瀑的青丝散落,露出圆润的肩头。
她疼极了,轻轻搭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柔柔地唤了一声‘爷。’
黑暗中男人目光暗沉了一瞬,轻笑一声。
搭在她腰上的手依旧火热滚烫,险些要将顾南枝的魂都烫穿。
顾南枝只能咬唇隐忍。
她本是富商家庶女,父亲搭上侯府,主母不忍心自己女儿过来当妾,便用顾南枝病危的小娘威胁她替嫁。
若她不从,便断了她小娘的药。
顾南枝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选择余地,只能乖乖上了侯府世子的床,成见不得光的妾。
即便疼极了,依旧讨好的握住身后男人伸过来的手。
她不知自己压抑的哭泣,更激起男人的兴趣。
折腾到月上柳梢头,顾南枝咿咿呀呀的声音才堪堪停下。
身体酸软,特别是腿根处,疼得厉害。
身后响起嘻嘻索索的穿衣声,顾南枝本应该起身伺候。
两只藕白的手臂撑着床榻,微微起身,又跌倒。
“咳咳……”
她声音沙哑。
黑暗中的背影微顿,竟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掐住顾南枝的下巴,灌了下去。
她下意识吞咽,茶水顺着唇角溢出来一些。
男人眸光一暗,手指用力碾着那张鲜红的唇。
动作逐渐变得粗鲁,唇边的皮肤也染了可怜的红,显得有几分旖旎。
顾南枝呜咽一声,讨好。
“爷,妾错了。”
柔软勾人的声音并未留住男人,他起身快步离去。
洞房花烛便这么草草过去,屋中喜烛没燃着,顾南枝甚至没瞧见世子的脸。
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冷,她缩进被子,鬼使神差向门口望了一眼。
顺着丫鬟还未完全关上的门缝,顾南枝瞧见两道相似的鲜红身影。
两人齐齐向屋内回望,他们竟然长着相同的一张脸。
顾南枝累极了,眼皮发沉。
她不确定刚才一幕是真实发生,还是自己的幻觉。
门吱嘎一声开口,世子叶泽裹着深秋的寒风,躺在顾南枝身侧。
冰冷的温度激的顾南枝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缠上去,讨好。
“爷。”
刚才还和她洞房花烛的男人一把握住顾南枝的手腕,狠狠推开。
“脏死了,谁准你碰我的。”
叶泽声音阴鸷,高声。
“来人!带姨娘下去好好清洗一番,务必洗的干净。”
侯府下人惯会看人下菜碟,见叶泽对这个刚抬进门的姨娘态度冷漠,便知晓姨娘并不讨世子爷欢喜。
“是。”
丫鬟快步上前,随意为顾南枝披了外衣,便拉扯着她到了外间。
浴桶内的水还凉着,丫鬟正眼都不看顾南枝。
“姨娘,请吧。”
顾南枝心中清楚,侯府便是她最好的去处。
虽只是个姨娘,也总比被卖去青楼楚馆那种腌臜地方来的好。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姨娘快些,夜深了,婢子们还要休息呢。”
春桃是二房夫人身边的丫鬟,奉命过来监视这场颠鸾倒凤荒唐夜。
方才站在屋外,她都能听见顾南枝娇媚的声音。
真是个狐媚子!
顾南枝只能浸入浴桶,冰凉的水温刺激的她打了个冷战。
伺候的丫鬟带了怨气,粗糙的澡巾用力搓揉顾南枝的皮肤,没一会儿,娇嫩的皮肤便被搓的通红一片。
“疼——”
春桃冷哼一声。
“姨娘真是身娇肉贵,怎么不去做那当家主母,反而当个姨娘。”
“呵。”
一道少年冷哼声响起,顾南枝惊恐转头,只见烛火照不见的昏暗角落,立着个男人。
春桃瞪大眼睛,惊恐跪下。
“二……”
脖颈被一只大手卡住,没见男人怎么用力,春桃就被丢出院子。
“以下犯上,打一顿发卖出去。”
很快有几个护院冲进来,春桃还未发出一声惊呼,就被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顾南枝眨眨眼,忽然眼前一阵发红。
喜服腰带缠绕上她的眼睛,眼睛无法视物,触感便敏锐了一些。
她能感受到有人抱起她,不过片刻功夫,又浸入热腾腾的水中。
水面一阵摇晃,显然男人也进了浴桶。
顾南枝局促地坐着,她的夫君时而热情似火,时而阴鸷暴虐,她不知此时举动是否惹世子不快,索性规规矩矩坐着。
温热的水缓解了身上的疼痛,顾南枝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一会儿是主母那张狰狞的脸,一会儿又是小娘哭哭啼啼拉着她的手。
最后化为通红的帷帐,在她面前晃晃悠悠。
顾南枝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浓郁的,化不开的红色。
过了半晌她才意识到这里是侯府,昨儿是她的大婚之夜。
外面天色微亮,她坐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回到卧房。
刚入侯府,顾南枝谨小慎微,轻轻推了推旁边躺着的男人。
“爷,卯时了,该给老夫人敬茶了。”
如今天光微亮,顾南枝才看清自己夫君的脸。
无疑是俊俏的,五官深邃,棱角分明。
只是一张脸过于苍白,像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眼底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叶泽不耐烦挥手,“滚!”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