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叶泽身下的物件久久没有动静。
顾南枝瞪大眼睛,忽明白为何主母要让她替嫁到侯府。
大元阶级分明,士、农、工、商阶层无法逾越。
顾家经商,虽富贵阶层却低,有搭上侯府的机会,主母不送自己女儿过来,反而让她这个庶女替嫁。
原来侯府世子是个天阉!
李代桃僵,洞房缠绵都让侯府二爷代替。
顾南枝不敢动,只觉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
感受到身下没有一点动静,叶泽那张原本俊秀的脸越发扭曲,抬手一巴掌扇在顾南枝脸上。
“没用的东西。”
血迹顺着嘴角流下,如雪中红梅。
叶泽呼吸粗重半分,单手掐住顾南枝纤细的脖颈,手缓缓收拢,一阵窒息感袭来。
顾南枝徒劳的握住叶瑾的手,艰难吐出音节。
“爷,妾……衷心……于您。”
顾家在青川,是个小地方,京都人杰地灵,侯府不敢选在京都的女人,那便是忌惮叶泽天阉的事传出去,让侯府蒙羞。
千辛万苦寻得一个好拿捏的,顾南枝知道自己会死,但不会现在死。
同那双水淋淋的眸子对视,叶泽的手上的力道逐渐松懈下来。
顾南枝捂住喉咙,趴在地上大口喘息。
“妾身心悦爷,妾身是爷的人,不该说的妾不说,不该知道的妾不知道。”
她跪在叶泽脚边,声音哆嗦着。
那张脸上沾了眼泪涎水,多了凄惨的美。
叶泽抬腿踹在顾南枝心口,疼得她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厥过去,耳边都是翁鸣之声。
她被两个婆子架回院子,青烟瞧见她凄惨模样,发出一声尖叫。
“这是怎的了?”
婆子手一松,顾南枝跪坐在地上,痛呼都发不出来。
“嬷嬷,我家姨娘重伤,可否请大夫过来瞧瞧?”
婆子三角眼瞪了青烟和顾南枝一眼。
“何等娇贵,又不是主子太太,还要请大夫。”
两人阴笑一声,转身出了院子。
青烟哭哭啼啼,搀扶顾南枝,废了好大劲儿将人拽到床上。
接连四五天的时间,每日叶泽身边的人都会过来通传,顾南枝被送回院子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眼见着顾南枝状态越来越差,气若游丝。
青烟着急,许诺看守的婆子弄来些药,便将玉镯赠与她。
婆子答应的好好的,不过半个时辰,便叫了人过来。
“就是这个贱婢,偷我镯子!”
“好啊,”管事的冷笑一声,“偷鸡摸狗,辱没侯府名声,杖二十,发卖出去。”
“什么偷镯子?这是我的!”
青烟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被冲上来的婆子接连扇了好几个巴掌。
院中吵吵闹闹,顾南枝挣扎站起身。
“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婆子拉着青烟向外走,“这婢子手脚不干净,我们替姨娘清理门户。”
青烟也怕了,呜呜咽咽的哭。
二十杖怕能将青烟打死,顾南枝踉跄追了几步,“嬷嬷,可是有什么误会?”
没追出去几步,顾南枝喉口一甜,呕出一口血,跪坐在地上。
“吵什么?”
恍惚之间,顾南枝听见有人厉声询问。
她强撑着抬起头,瞧见叶瑾同叶泽并肩走在路上,瞧见这边动静,询问了一句。
婆子行礼,“回二爷的话,落尘院里的下人手脚不干净,被咱们抓了个正着,婆子们正要去处置。”
顾南枝不知道从哪儿生出力气,膝行到两人面前,抬头哀求。
“青烟从小在妾身旁长大,断不会做出这等事,还请二位爷明察。”
叶泽冷笑,“什么鸡毛蒜皮,还要侯府少爷帮忙决断,直接拉出去打死。”
顾南枝心中着急,咳嗽起来。
她身子难受,咳嗽的声音也是极低的。
青烟吓得哭出来,顾南枝心一紧,慌乱之间上前,拉住叶泽的衣摆。
这种越举的行为,让叶泽蹙眉,抬脚碾压顾南枝纤细的手指。
叶瑾的眸子暗了暗。
就在顾南枝绝望之际,叶瑾忽然开口:“大哥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叶泽冷笑,“你装什么正人君子?”
“我当真是正人君子,起码没有强迫人的爱好。”
锦靴挑起顾南枝的下巴,叶瑾脸上带着恶劣的笑。
顾南枝抓住救命稻草,“请二爷可怜妾,饶了青烟吧。”
“你这是在求我?”
顾南枝忙不迭点头。
“求人可要有求人的态度。”
‘迟早你会求着让我上你。’
叶瑾的话同那天夜里的重合,顾南枝眨了眨干涩的眼,缓缓点头。
叶瑾就像是听不懂一样,故意。
“点头是何意?”
顾南枝闭闭眼,艰难吐出几个字:“妾求您……上了妾。”
她心中觉得屈辱,如此私密的话当着这么多人说出,顾南枝羞愤欲死。
可她不能,小娘的命在顾家手里,青烟也要她去救。
“大哥,这可是你的妾室自己开口求的,人我就带走了。”
叶泽冷嗤,“一个玩意儿,你随意。”
他瞥了顾南枝一眼,冷眼看着她的狼狈。
身下传来一阵失重感,顾南枝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叶瑾抱在怀中。
“多谢大哥割爱。”
叶瑾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盯着两人身影,叶泽脸色越发阴沉。
“来人处理了这些婆子。”
侍卫从暗处涌出来,拖拽着婆子离开。
阵阵哭泣声在身后响起,顾南枝想要回头看看,已经没了力气。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