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有事先行离开了。”
“让你一人回府?”
“是。”
叶慎思虑片刻,“你在此稍等。”
他对着身后招招手,不过一会儿工夫,便有人牵着一辆马车走过来。
“上车。”
语气虽然也是吩咐,却并不让顾南枝觉得不自在。
她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叶慎已经转身离开。
“三爷。”
顾南枝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叫住了叶慎。
高大的身影停住,顾南枝才生出些紧张情绪,手指用力攥着马车帘子。
“您的衣服脏了,我回去洗洗再还给您。”
“嗯。”
顾南枝不知道是不是落水着凉的缘故,整个人飘飘忽忽,一路回到了青浦院。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将叶慎的衣袍清洗干净,晾在院子里。
春日日头热,不过一下午工夫,衣袍便已经变得干爽。
只是袖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破。
顾南枝手指轻轻抚过衣袖。
破口处从手肘位置到手腕处,缝补上也会留下痕迹。
顾南枝思索片刻,干脆在袖子上缝补小娘交给她保佑平安的梵文。
浅金色丝线勾勒出平安符的模样,并不打眼,不仔细瞧看不出来。
顾南枝缝补完衣服,青浦院才响起脚步声。
她匆忙将衣服藏起,刚关上柜子,叶瑾便站在门口。
“你在做什么?”
心脏重重一跳,顾南枝转过身,露出一个完美的笑。
“奴婢在等二爷归家。”
烛火的橙色暖光照在顾南枝身上,衬的她异常柔和温暖。
叶瑾喉咙有些干涩,对着人勾勾手指。
这段时间水乳交融,叶瑾只是一个眼神,顾南枝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上前两步,解开里衣。
里衣顺着光洁的腿滑落,坠在地上。
这种事无论做多少次,顾南枝心中都是紧张羞怯。
冰凉的扇柄挑起顾南枝的下巴,她被迫抬头,正巧和铜镜中的自己对视上。
她不着一物,脸颊因为发热一片坨红。
身上还有白日叶瑾留下的痕迹,特别是……脖颈上的那枚吻痕,已经从殷红变成青紫。
她微微瞪大眼睛,忽然想到叶慎白日目光似乎落在她的颈间。
难道他瞧见了亲哥留下的痕迹,是否会在脑中勾勒了出她放浪形骸的模样。
顾南枝莫名觉得有些羞耻,不敢抬头。
叶慎那般风光霁月,高洁不染尘埃的男人,竟然让他看见这般不堪入目的痕迹。
滚烫的大手搭在她的腰间,叶瑾还以为顾南枝是为他失神。
他低头吻了下去,那个吻又急又狠,似要将顾南枝吞吃一般。
顾南枝呜咽了两声,只能任由叶瑾的动作。
她被压在书桌上,身下便是之乎者也的圣贤书。
叶瑾手向顾南枝手腕处探去,摸了个空。
“爷赏给你的镯子呢?”
顾南枝早就被波涛汹涌的情欲冲击的神志不清,“镯子太过贵重,奴婢、奴婢收到柜子里了。”
叶瑾重重亲了她一口,转身打开了柜子。
柜子吱嘎一声响,顾南枝瞬间清醒过来。
她刚藏起的叶慎外袍还在柜子里,她和叶慎之间虽然清白,可私藏外男衣物,传出去怎么都解释不清。
“爷。”
顾南枝勾住叶瑾脖颈,踮起脚尖亲在叶瑾的唇角。
手向柜子里摸索,摸到鎏金掐丝珐琅镯子,立刻戴在手腕上。
镯子轻巧,还带着两个小小的铃铛,随着顾南枝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举起手晃动,叮叮当当的脆响回荡在屋中。
另外一只手悄悄关上柜门,隔绝叶瑾的视线。
叶瑾一只手拨动铃铛,“记着时刻戴着。”
“是。”
叶瑾手指用力碾着顾南枝的唇,“怎么这么听话,勾得要人命。”
他叹息一声,一捋垂下的发丝,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南枝。
“就不好奇小爷下午做什么去了?”
顾南枝摇头,“爷做什么自然有爷的考量。”
她面上是全然相信叶瑾的模样,心中却想着,她只是个可以随时被舍弃的奴婢,奴婢有什么权利管主子去做什么呢?
说不好下午的事就是叶瑾对她的试探,瞧瞧她会不会偷偷逃走,会不会私会外男。
若捉到她的错处,便更有理由折磨她,欺辱她。
越想顾南枝觉得越有这个可能性,心中大惊,差点就犯了错。
她更加卖力讨好叶瑾。
烛火摇曳,顾南枝心口发闷,硬生生被叶瑾做晕了过去。
叶瑾心情不错替顾南枝盖了被子,一人向青浦院伸出走去。
一脚踹开一间房间的木门,惊得里面人从床上蹦起来。
“哪儿来的宵小之徒?知道这是哪儿吗?知道我主子是谁吗?”
“少废话,刘畏过来为我诊脉。”
刘畏眯着眼睛看向门口,看清来人的时候这才松懈下来。
“我的爷,在您自己院子里,您怎么还和山匪一般。”
手搭在叶瑾手腕,刘畏玩世不恭的表情严肃起来。
“毒严重了,您的右眼是不是又看不清了?”
若是仔细盯着那双眼睛便能发现,叶瑾的右眼光芒有些暗淡。
刘畏伸出手,在叶瑾的右侧缓慢转动。
“爷,能看清吗?”
到靠近耳朵的位置,叶瑾抿唇,“瞧不清。”
那边好似团着一团朦胧的雾气,就连刘畏伸出几根手指都看的不真切。
不然今日他也不会没瞧见顾南枝落水。
想到顾南枝,叶瑾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