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的手上还沾着点点血迹,带着腥味。
“爷指的是什么?”
顾南枝眼眶通红,整个人泡在浴桶中,怯懦抬头看着叶瑾。
同那种可怜目光对视,叶瑾钳住顾南枝下巴的手逐渐松懈下来。
“清雅之前找过你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担心我护不住你?”
顾南枝觉得今天叶瑾奇怪极了,她怎么能和郡主相提并论。
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颤抖。
“奴婢自然相信二爷。”
“最好是。”
叶瑾亲自动手,将顾南枝从头到脚清洗干净,确认她身上没有其他人味道的时候才住手。
一身皮肤被搓洗的通红,衣服轻轻摩擦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些顾南枝都没说,叶瑾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甚至没有询问那些拐子叶瑾是怎么处理的,是否牵扯了白家。
还是几日之后,顾南枝从几个八卦的小丫鬟口中听到了后续。
“听说二爷三爷联手破获一个大案子,京都附近城镇村落丢了不少姑娘,都被二爷三爷找回来了。”
顾南枝绣针一顿,侧耳去听。
“可不是,听说那伙儿贼人打着咱们侯府的名号,圣上听了震怒,全部秋后问斩。”
“二爷三爷升迁,老爷可高兴了,还给了咱不少赏钱。”
小丫鬟自始至终没有提起白家。
顾南枝垂眸,盯着绣绷上的鸳鸯绣样。
之前那个贼人可说了,白小姐是二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算犯了错,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安静,二太太院子里荷花姐姐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其他小丫鬟鸟做兽散。
荷花走进屋里,对着顾南枝福了一礼。
“姑娘,二太太让我过来拿绣样。”
顾南枝赶忙停了针,将一篮子绣样交给荷花。
荷花扫了一眼,篮子里面估摸有二三十条,她却不满意的蹙起眉头。
“姑娘可是看不起我们二太太?四五日的光景,便拿这点绣样敷衍二太太?”
顾南枝搀扶桌子站起身,挤压到了手指上磨出的水泡,疼的她手指蜷缩。
“南枝不敢。”
“不敢最好,”荷花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暗含威胁。
“姑娘是侯府的人,虽搭上二爷,那也是侯府的奴婢,自然也尽心尽力的干活,莫要偷懒,若是三日之后凑不齐五十条绣样,到时候吃亏的只有姑娘。”
敲打顾南枝一番,荷花才拿着绣样离开。
这段时间,顾南枝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刺绣,手指磨破了也不敢停下。
黄霞要的数量太多,比外面铺子里卖的量都大。
顾南枝猜不出黄霞是真的用这么多帕子,还是只是单纯折磨她。
顾南枝心下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肩膀,继续垂头。
“天天就摆弄那绣绷,绣绷可是比你家二爷还要招人稀罕?”
叶瑾破获大案,从一开始的闲职升迁到外委把总,新官上任,好几天忙的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归家,顾南枝就低头绣那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看他一眼。
念着顾南枝受到惊吓,叶瑾忍了好几天,终于没忍住开口。
“少爷风光霁月,自然是绣绷比不得的。”
顾南枝语气柔柔,带着笑。
现在京都所有人都知道叶瑾有一个爱入骨的小通房,冲冠一怒为红颜。
之前聚焦到白柔身上的议论倒是淡了不少。
整个事件,白家隐身一般。
获得利益,片叶不沾身。
心脏微微刺痛,顾南枝弯了弯眼眸。
只要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不会失望就不会心痛。
叶瑾险些被顾南枝眸光中的亮闪花了眼。
他上前扣住顾南枝脖颈,抚摸猫儿狗儿一样,摩挲着顾南枝的后颈。
带着暗示性的动作。
顾南枝顺从靠坐在叶瑾的身上。
襦裙掀起,里裤堆在脚边,露出两条光洁白皙的大腿。
腿根明晃晃的印着个青紫的牙印。
相比顾南枝的狼狈,叶瑾衣衫没有乱上半分,只手指沾了点点水润。
“呜……二爷慢点。”
猫儿似的呜咽声响起,声音很低。
咚咚咚……
偏房的门又被敲响,里面久久没有回应,外面的人有些不耐烦。
荷花大声:“南枝姑娘,二太太要的绣样可曾绣完?若是凑不齐五十条,二太太怕是要生气了。”
游走在顾南枝身上的手顿住,叶瑾顺着顾南枝的胳膊摩挲,牵起那只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
手指尖沾染了点点粉红,带着血腥的味儿。
身后人久久没有开口,顾南枝心有些忐忑。
“二爷?”
“闭嘴。”
叶瑾的语气已经染上不悦,顾南枝抿唇不开口。
外面的荷花不知道屋里两人正纠缠在一起,又用力踹了几脚门。
“小娼妇,以为扒上二爷就能目中无人了不是?连二太太也不放在眼中。”
砰——
门忽然被人踹开,荷花一时之间没有预料,门板重重拍在她额头,顿时额头通红一片,隐隐渗出血意。
一阵头晕目眩,荷花捂住额头刚要开口就骂,忽然瞧见门口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骂声卡在喉咙,荷花结结巴巴。
“二……二爷,见过二爷。”
叶瑾似笑非笑,“担不起,倒是你好大的排场,不如这爷让你来做如何?”
荷花浑身颤栗,“不敢,奴婢不敢。”
“谁要这绣样,便叫谁亲自过来取。”
“是是是……”
荷花踉跄跑出青浦院,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顾南枝刚将自己收拾